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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蘭從林承鈞屋裡出來後,連步子都變得輕快了些。總算是等到這個機會了,心底的雀躍是壓不住的,在臉上也浮現出來。
“夏蘭,你做什麼去?”夏蘭回頭,見是彩雲,她心中是又恨又怕,恨自是因為她是沈景晴身邊的人,方姨娘被害,她也有一份功勞,怕也是因為她是沈景晴身邊的人,還十分得臉,瞧彩雲那通身的打扮便知道了,常常穿一身遍地銀的比甲,裡頭是水色的湖綾襖,頭上是珍珠紅頭繩。當初,夏蘭在方姨娘身邊也是這樣,可如今,她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夏蘭怯怯答道:“彩雲姐姐,鈞公子叫我去灶上看看晚夕吃什麼。”
“我跟你一道去。”自從注意到方姨娘身邊的夏蘭竟然被趙氏收在了青鬆院裡,彩雲就十分警惕,時刻注意著。畢竟,方姨娘犯了事,伺候過她的人是要遣散的,誰知道趙氏竟藏了一人在這,也不知存的什麼心。
夏蘭沒說話,也不敢拒絕彩雲,隻得默默跟在彩雲後頭,若是方姨娘沒出事,她現在哪裡還用對彩雲言聽計從,時時刻刻被人看著。鈞公子既然要對林青竹出手,那為什麼不能也一道把沈氏料理了?夏蘭盯著彩雲的背影,遍地銀的菡萏比甲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猶如水波粼粼,夏蘭記起從前她也有一件這樣的衣裳。她心頭一動,忽然想出了一個計策,回屋後便把自己那件跟彩雲相似的衣裳找了出來。這樣的話,不僅能害了林青竹,還可以把沈景晴和她的侍女拖下水,如此一來,就能大仇得報了。
林承鈞則是當天下午就帶小廝出了趟門,回來時手裡拿了包藥,他和夏蘭的這一舉一動都被田媽媽看到一一說給了趙氏聽。趙氏聽了長舒了一口氣,田媽媽笑道:“這鈞哥兒手腳倒是快,夏蘭那邊也是,不枉夫人把他們二人湊到一處,太夫人馬上便能得償所願了。”
趙氏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半晌才道一句:“天不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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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沈景晴這邊,一早便出發去昌平州了,這昌平離京城有些遠,即便是一早出發,也是用了快小半天才到,待上了山到道觀前,已經是下午了。
好在這場大醮持續一天一夜,遲來點也沒甚麼要緊。然即便是到了下午,這高山之上,遠處望去,依舊是濃雲靉靆,霧障山巒,而近處是幡幢飄揚,鬆竹青翠,高大的山門掩映其中,其上掛著一副對聯,黑底白字,寫著:
玉宇雲開,迎玉輦銀屏而布澤;碧宮月朗,詠金經瓊笈以凝道。
這道觀像模像樣的,想來宮裡撥了不少銀子吧,沈景晴心中感歎,有此盛景,怪道這到後晌了,高山之上人群依舊是絡繹不絕。小歡比沈景晴虔誠許多,見了此情此景,頓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