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貓兒似的,裝乖不過短短時間罷了。一不小心就要露爪子撓人。
他耐心解釋著,“去內宅未免驚動家裡人。更何況內宅家眷不少,雖我單獨留了幾個好院子以後自住,可她們都距離不算太遠,我又住在外院,一來二去的,你未免受到拘束。”
即便他還未成親,可他母親在後宅,還有弟妹等其他女眷。
住外院的話,他平時即便在辦理公事亦能護著她照拂一二。若住後宅,他隻能閒暇時候才過去看看她。
成親了自然不懼什麼。
如今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恐她被那些女人們看輕了去。
鏡熙一向看不透這個男人,聞言也不多說,隻依著禮數笑笑謝過他。
這時連翹和竹苓也到了。
她們倆是由一名叫做陶鶴的綠翎衛帶來的,兩人還帶著小姐平時用慣的一些器皿用具,連同衣裳包袱,裝在車子上。由陶鶴駕車,剛剛來到。
五品綠翎衛大人駕車。她們倆一路都快嚇哭了,生怕小姐惹了什麼大事,彆下車一看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
雖然看到寂王府後她們也很害怕,但比起刑部和大理寺來說,這裡起碼不是牢獄,因此反而鬆了口氣。
連
翹見到鏡熙就哭著撲過來,“小姐!小姐!我們還以為犯了事兒呢,居然讓內衛去抓我們!()”
竹苓也含著淚上前。
鏡熙寬慰她們幾句朝她們示意了下。
兩人轉眼看到旁邊站著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另還有十幾名灰翎衛,頓時愣住。待到反應過來這位便是寂王殿下,趕忙上前行禮。見王爺沒甚不高興的,就在他示意下跟著小姐進屋去看。
若有什麼不合適的,儘管開口。?()”繆承謙對她道:“我自會讓人給你換。”
想她在宮裡的時候,無一不是最好最精致的。
如今不在宮裡了,他也不想委屈了她。
鏡熙禮貌性微笑,“多謝王爺關愛。隻這次承蒙王爺護著,臣女已經感激不儘,萬不想再叨擾王爺了。這樣便極好。”
她想恭送王爺出院子。
他卻不肯,堅持著讓她先進屋。
繆承謙負手立在廊廡下,目送著她的身影,直到視線被房門隔開。
明明近在咫尺,卻有種深怕失去的恐慌感。
其實年少時候,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到時她已經長大成了少女,應當便是這般的模樣,豆蔻年華身姿窈窕,盈盈一笑便能讓周遭萬物失色。
誰知再見時是在宮廷。
她高高在上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而他……不過是剛中了舉的少年,正想著將在會試時更加努力,究竟竭力考個狀元郎好,還是略讓一讓考個探花郎提親時候聽上去更加好看。
棄文從軍,說好聽了是承襲祖上威名。
事實上是為脫離朝廷的掌控,更快速掌握實權罷了。
實在不舍得這樣離開。繆承謙在廊廡下望著緊閉的房門,聽著裡麵愉快的聲音。
有個丫鬟活潑得很,進去後關了門就嚷嚷開,“哎呀小姐,這屋子可真大。伯夫人和世子夫人的房間都沒這兒大。您說,寂王爺是不是很富有啊?怎麼外院一個簡單院子的房間也這麼寬敞。肯定是寂王府就很大!”
“你可閉嘴吧,怎能隨便議主家是非。”另一個丫鬟勸,“寂王府你來京後沒聽說嗎?有一整條街呢。”
那丫鬟繼續嘰嘰喳喳,“小姐!這些東西看著就很貴重。哎喲這瓶子上嵌了這麼多玉石,擱在博古架會不會浪費了些。還有那鎮紙,居然是赤金的。拿赤金壓紙,嘖嘖。這是紅珊瑚?那麼大的紅珊瑚?我的天。這些當擺設也太浪費了吧?想必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她就道:“皇宮有什麼好的?沉悶無趣,還不如這兒。”
鏡熙說著話正好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想透透氣,冷不防見到廊廡下的高大身影。滯了一瞬又道,“我是說,皇宮還不如宮外好,最起碼輕鬆自在。”
隨即砰地把窗戶關上。
繆承謙啞然失笑。
這丫頭定然是發現了他還沒走,生怕他會誤會,特意補充了句。
唯恐他以為她覺得寂王府好。
繆承謙知道以她的性子,等會兒還得偷偷摸摸來看他走了沒。為免她住的不自在,即便再留戀,眼下他也隻能悄然離去。
她跟個貓兒似的,看似乖順,實則很有自己的主意。
有時候不可以跟得太緊。
不然把她惹煩了,冷不丁抬手就是一爪子,不傷肉也得破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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