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心臟漏了幾拍(2 / 2)

你若南風 夢筱二 9457 字 6個月前

蔣司尋客氣一句:“有機會去嘗嘗。”

許知意卻當真:“我還欠你一頓飯,等去那邊出差,我請客。”

蔣司尋笑,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還是應下來:“好。”

他好不容易把盤子裡的龍蝦肉吃完,而許知意還意猶未儘,再來半份龍蝦肉她也能吃得下。

吃過飯從餐館出來,時間尚早,蔣司尋轉頭問她,想不想去酒吧。

許知意提醒他:“你還要去寧允姐的生日趴。”

“不急。她開趴都是通宵,我晚點再過去。”蔣司尋又問她一遍去不去酒吧。

許知意以為他自己想去酒吧打發時間,沒掃興,附和道:“去。”

坐上車,她突然轉臉看他身上的西裝。

去酒吧是為了放鬆,穿這麼正式,多少有點奇怪。

蔣司尋會意她的眼神,解釋:“不要緊,沒人管你穿什麼。”

說歸說,他鬆開領帶扯下,又摘下寶石袖扣,隨手放在中間的扶手箱裡,修長有力的手指把襯衫衣袖往上卷了一道,壓在西裝袖口上。

非禮勿視,許知意挪開目光,看自己那側的路邊。

他今天穿的這套西裝做工精良,不說去酒吧看上去奇怪,坐在這輛張揚的跑車裡也是說不上來的違和,他那麼多鮮亮的襯衫,隨便穿凝夜紫或是勃艮第紅,與跑車更搭。

許知意不知道的是,蔣司尋見客戶的座駕就是黑色商務轎車,接到許向邑電話時,他還在客戶公司。許向邑從不拿他當外人,如實說了當時的情況。

親生父母不遠萬裡來陪養女吃飯,即便事出有因,也難免失落,結束商談後他直接去了她入住的酒店。跑車方便看夜景,他臨時通知司機把曜影開過去,自己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

跑車一路穿行,從偏靜開到繁華。

蔣司尋帶她去了一家爵士酒吧,酒吧所在的巷子窄,隻能下車走進去。走了幾步,蔣司尋忽然轉頭,交代保鏢去車上拿把傘。

倫敦的雨說來就來,他無所謂,許知意穿的不多,衣服上也沒帽子。

許知意抬頭看一眼頭頂,不像有雨的樣子。

她側眸,他身上的西裝昂貴,淋不得雨,帶把傘有備無患。

一推開酒吧的門,瞬間被悠揚輕快的爵士樂包圍。

今天周五,有樂隊演出。

酒吧光線昏暗,隻有角落還有空桌。

蔣司尋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遞給她酒單,他深邃的五官半隱在光影裡,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許知意把酒單又給他,“我不會點,你幫著推薦。”

音樂聲大,蔣司尋沒聽清,朝她那邊傾身:“怎麼了?”

許知意也側了側身:“我養父母不準我畢業前去酒吧,我第一次來,不知道哪款酒好喝。”

蔣司尋看著酒單,問:“你酒量怎麼樣?”

她鼻腔被他身上沉冷的木質香充斥,許知意坐正,提高了音量:“不清楚,我一般吃西餐才會喝點配餐酒,逢年過節也從來不喝。”

蔣司尋給她推薦了兩款,讓她自己從中挑。

酒的名字好聽,顏色相當誘人,許知意決定兩款都嘗嘗,看著他:“可以嗎?”

“可以。”蔣司尋又給她點了一份小吃,自己要了常喝的雞尾酒。

她問蔣司尋:“你經常來?”問的時候虛虛看他一眼,算是禮貌。

“嗯。”

以前都是一個人來,不需要跟誰說話,聽著爵士樂,安靜喝酒,放鬆兩個小時回去繼續加班。

雞尾酒送過來,許知意不再吱聲,聽著極具旋律感的音樂身心徹底放鬆,那些想不明白的煩惱也暫時被拋到腦後。

她嘗一口雞尾酒,像小時候大冬天背著父母偷吃冰淇淋。

沒嘗出什麼味,心裡卻過足癮。

蔣司尋無意轉臉,發現她兩杯酒快下肚,“當水喝呢,悠著點,這酒有後勁兒。”

許知意撐著下巴,之前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下來,她把杯底最後一口喝光:“感覺不像酒。”像甜汽水。

也可能是她酒量不錯,喝著沒有一點感覺。

她扭頭問他:“聽說長島冰茶的後勁很大?”

“嗯,喝了容易斷片。”蔣司尋勸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想喝也不可能給你喝。”

許知意:“我就隨口問問。”

她把空杯子輕推到他麵前,眼神問他,還能再來一杯嗎。

蔣司尋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唇邊,可她兩眼期期,靜靜看著他,平時她從來不會、也不敢跟他對視那麼久。

拒絕不了,隻好破例再給她來一杯。

“最後一杯。”

許知意不是得寸進尺的主,答應喝最後一杯,喝完爽快把酒杯放下,安安靜靜欣賞樂隊演出。

舒緩的音樂像催眠曲,昨晚在飛機上沒睡好,這會兒眼皮不由往下耷拉,她一直拿手托腮,手上的力氣漸漸不支,後來索性趴桌上,手背互疊墊在下巴頦下。

蔣司尋瞅她一眼,見她睜眼看著舞台,沒管她。

趁這個空擋,他向許向邑報備:【帶知意在酒吧聽演出,一會兒送她回去。】

許向邑此刻與妻子正在機場,一個小時後直飛港島。

中午接到知意當年出生醫院的電話,查到一點異常,或許是線索,請他們務必過去一趟。

看了消息,他回蔣司尋:【你們在酒吧?難怪知意沒接她媽媽電話。】

蔣司尋:【她一直跟我在一塊兒,酒吧聲音太大,沒聽到。許伯母有什麼事嗎?】

許向邑:【沒事,就是問問知意到沒到酒店。】他又托付蔣司尋:【你找個理由給知意多幾天假,發生了抱錯那麼大的事,她都沒時間好好調整自己。】

【好,我最近正好不忙,陪她在倫敦多待幾天。】

等蔣司尋再次轉頭看身邊的人,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困了?”

許知意搖頭,犟道:“不困。”

“……”眼已經快睜不開,還說不困,“那你回個電話或消息給許伯母。”

困意上來的滋味難以形容,許知意強撐著發消息給何宜安,報備自己在酒吧。

蔣司尋問:“是不是酒精上頭了?”

許知意分得清是不勝酒力還是單純困,“不是,昨晚沒睡好。”

“回去吧,下次再帶你來。”蔣司尋起身,夜晚溫度低,她隻穿了件無袖襯衫,他下巴指指自己椅背上的西裝,讓她穿上,“下雨了,風也大,車開不過來。”門口酒吧無法停車,跑車停在百米外的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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