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雪如圭已經看遍各種醜陋的嘴臉,慈家這番明哲保身的舉動雖冷漠,卻比欺辱者好太多,沒有主持正義的力量隻會招來滅頂之災,慈家承受不起這個重量。
黎采玉合攏寶箱蓋子,收起八品赤血仙蘭,“我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天,該起身繼續趕路。昨天風行天來襲,其他人大概也會一一反應過來,要是前仆後繼的找麻煩,根本沒個清淨。”
“麻煩”二字宛若驚雷,讓雪如圭心頭猛然扼緊,睫毛輕輕顫了顫,袖子裡的手指用力掐住。
他就是最大的麻煩源頭,隻要跟他在一起,就會吸引欺辱者的關注。吾元宗總是睜隻眼閉隻眼,裝聾作啞粉飾太平,可不得不承認,前仆後繼上門的欺辱者們還是會顧及到吾元宗顏麵,不敢在彆人的地盤做太過分。
離了吾元宗,狂蜂浪蝶失去最後的顧忌隻會更加肆無忌憚。
重逢的時間很短,卻是難得的放鬆愉悅,童年好友願意為了自己衝進合歡宗搶人,他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心安理得把危險帶給二狗哥。
雪如圭猶如凝固的人像,呆滯茫然的望著麵前之人,兩三秒後,深深閉了閉眼,“玉哥,若是不敵,你把我交……”
一隻手及時捂住他的嘴,黎采玉的聲音響起:“彆說傻話。”
他抬高手,用力按住雪如圭的腦袋,揉兩把蓬鬆柔順的銀發,關懷憐愛道:“璋弟自小聰慧,與你兄友弟恭,發生這種事情我知道你很難過,悲痛欲絕,所以才想著帶你出來散散心。你與璋弟是孿生子,彼此之間有特彆的感應,感情遠超一般的兄弟,即便相隔千裡之遠依舊隱約有聯係。”
“既然璋弟最後的遺願是讓你遠離吾元宗,好好活下來,就不要因為不相關的人傷神。”
黎采玉深深歎氣,黯然神傷道:“不管外頭怎麼傳的玄瓊仙尊,人死如燈滅,有那麼大的名聲又有何用,留給至親之人的隻有悲傷痛苦。璋弟若知道你這樣,怕是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息。”
“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身子,旁的都交給我。”
雪如圭:“……”
黎采玉傷感緬懷,“如圭如璋,令聞令望。璋弟當真是做到了。你身子弱,無法通過考驗拜入仙門,他便頂了你的名字去,如今這個名字人儘皆知,又有幾個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玄瓊仙尊分明補天窟時便隕落,吾元宗偏要說他還活著,這些大宗門,滿肚子的心機算計,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偌大的宗門,那麼多的長老,竟然沒有一個頂用的,讓最年輕,根基也最淺的長老衝在最前頭。”
說到傷心處,聲音竟有些哽咽,潸然淚下。
雪如圭腦子裡一片空白,眼睛微微睜大,張張嘴,“玉哥……”
黎采伸手抱住雪如圭,忍痛勸慰,“哭吧,哭出來就過去了,你一直這樣呆呆木木的,沒什麼反應,夜裡卻總是睡不著覺,像失了魂似的,我看的難受。”
“雖然璋弟沒了,但我還在。你叫我一聲玉哥,我豈會對你置之不理。”
雪如圭被按著腦袋靠在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