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聽起來快要碎了,顫抖,抗拒。
黎采玉已經帶著他離開流霞山,周圍都是參天古木,雨勢還是很大,一點沒有減小。感覺到雪如圭的抗拒顫抖,如果發燒顯然不會是這個反應,黎采玉不是小白,很快意識到另一種可能性,咬碎一口牙,“他們給你用藥?”
“………………”雪如圭顫抖,不受控製的顫抖。
呼吸劇烈急促,胸口拚命起伏,聲音很弱,很低,“我忍忍就好了。”
一隻手摁住他的腦袋,讓他靠著寬厚肩膀,無法看清黎采玉此刻的表情。
一道閃電劈過天空,瞬間照亮大地,黎采玉猙獰的麵容忽明忽暗,眼神含滿殺氣,冷光淩厲。
噴在脖頸處的高熱呼吸融化冰冷,褪去殺氣變得柔軟焦慮,黎采玉站在樹巔四處看了看,正巧看到遠處山壁下有個洞,足尖一點閃身飛過去。
洞窟裡陰嗖嗖的,金光一閃驅趕寒氣和潮濕,蟲子瞬間灰飛煙滅,似被陽光照射過,連山洞內壁都透著淡淡的暖意。
黎采玉把人放下來,擦擦雪如圭額頭的汗水,銀發透著水汽,衣衫也是半濕不濕,溫度高的嚇人,快化了似的。
“真的忍忍就行?”
雪如圭抿唇,點下頭。
既然他這麼說,黎采玉選擇相信,暫時在山洞落腳。
可是等了又等,藥效不但沒熬過去,雪如圭看起來快燒傻了,嘴唇咬的出血。
黎采玉用力拍打他的麵頰,“醒醒!醒醒!”
雪如圭睜開眼,雙眼迷離,無意識的蹭蹭他手,“二狗哥……”
“彆叫我二狗。”黎采玉沒好氣,眉頭擰緊,“這樣光忍著不行,要不你自己擼一下,看看能不能緩解?”
“……?”雪如圭茫然無知的看著他。
“……沒擼過?”黎采玉忽然好有罪惡感,教壞高嶺之花,可是話已經說出口,而且雪如圭完全沒有壓下來的趨勢,看著快忍到爆炸,都是藥,也許合歡宗的更厲害更歹毒點。
暫時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那種必須啪啪啪的藥,那也太邪門,都是紓解發泄,藥還能知道是自己擼的還是幫忙的?
萬般無奈,黎采玉用手給做了個擼管的動作示範。
雪如圭沒有領會到意思,眼睛濕潤潤,茫然無知的可憐。
黎采玉痛苦麵具,行吧,很合理。
抓住雪如圭的兩隻手擺到下麵,摩擦兩下,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迷茫無知的眼神從懵懂到震驚,果然是有領悟力的。
發現他的視線往自己下麵飄,黎采玉神色自若,“我已經封了,沒有這方麵困擾。”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抓起雪如圭的手一按,果然空蕩蕩。
雪如圭更震驚:“!!!!!!”
黎采玉振聾發聵:“摸過幾次深感這種世俗的欲望影響我修煉,一咬牙把它戒了!”
說著站起身,轉過去擋在洞口,等雪如圭自己搞定。
山洞裡很安靜,喘息聲格外清晰,過了一會兒,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響起痛苦的悶哼。黎采玉連忙轉身,看到雪如圭痛彎腰,弓成蝦米。
什麼情況一目了然,有點感覺但不得其法,急了用力一抓。
黎采玉臉皮抽搐,硬著頭皮走過去在雪如圭身側蹲下,“非常時刻,我隻幫你這一回。”
視線瞥一眼,哦豁,粉的!
好不容易熬到藥效退了,山洞內氣味濃鬱,雪如圭累的昏睡,汗水漣漣,衣衫淩亂,黎采玉虛脫般一屁股坐地上,恰巧一陣風灌入山洞,驚覺出了一身虛汗,涼颼颼的。
舍了世俗的欲望果然少了煩惱,不然萬一沒能忍住誘惑,事態急轉而下,變成“驚,我的兒時好友竟是禽獸”,前腳剛救人,後腳糟蹋人,搞得好像千裡迢迢來救人就是為了那檔子事似的,那他美好的品德,乃至靈魂都會被毀了!
合歡宗歹毒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