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辦公室一片嘩然,站在鹹總旁邊的男同事立定跳遠了兩米。
易五繼續大聲補充道:“我一開始說的不夠準確,向您道歉。您並不是一頭簡簡單單的種豬,而是一頭不幸患有梅毒二期的豬,很遺憾,您沒有配種資格。”
“我.......我tm乾.死你!!!”鹹總將咖啡掃落在地,氣得牙齒打顫,大口喘氣。
“現在道上想乾.死我的人太多了,您得排隊。”易五莞爾一笑,答得輕巧。而後蹲下身,用紙巾將灑出的咖啡擦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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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辦公桌上的舊物,各路獎杯被她全部掃進垃圾堆,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隻有一個。
第一排的左邊抽屜裡,躺著一個小小的相框。她的手在相框上反複摩挲著。
人生所有尖利的銳角裡,她觸碰到了時光的某處柔軟。
那裡綠草如茵,青澀懵懂又富有朝氣,甚至還有尚未湮沒的,對未來的諸多期許。
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了,像素分辨率遠不如現在清晰。
十五歲的少年季寧,背影瘦削,脊骨嶙峋,像一塊被風雨反複打磨過的石頭。
他穿著乾淨的校服襯衫,左手托著籃球。襯衫隨風鼓起,好似即將遠航的帆。
少年溫情柔軟,也曾許諾過她彼岸。十幾年間,他們形影不離。在每個絕望到幾乎溺斃的時刻,都有他從天而降。
救她於水火,也救她於平庸日常。
可直到遠方和彼岸成了一個未完成的夢,她留下的,也僅僅隻有這一個背影而已。
幾天後,離職和交接的流程終於走完,易五抱著紙箱進了電梯,恰好遇到同組的女前輩。
“小易,我代表女同事們感謝你為民除害了啊!鹹豬手是在外邊亂搞才得的病,公司裡被他禍害的女同事們當天就去查了體,然後一起把他給告了!他那破事,現在金融圈傳了個遍。我跟你說,他工作絕對保不住。”話剛說完,本來還興高采烈的前輩突然歎了口氣。
“但是小易........你自己家裡那事打算怎麼辦?還有啊......攤上這麼大的事,你,你怎麼還在笑?”
她自由了。
初夏濃密的樹蔭下,一隻蟬通體透明,雙翅宛如薄紗,渾身折射著金屬微光。
它蛻去了原來的殼,振翅飛走,隻剩下蟬蛻還掛在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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債權人行動得很快,夫妻的共同財產很快便被法院凍結。她要證明廖磊偽造了她的簽名,還要舉證債務未用於夫妻共同生活,打官司需要的時間太久。
座落在燕城的大平層和代步用的大G被債主們申請了財產保全,可那本來也不是她的東西。唯一麻煩的是征信黑名單,還需要段時日才有可能解除。
沉沒成本太多,但也要迅速止損。無論結果如何她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