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世界的掌權者和規則的製定者正是男性,她無法逃脫。
能做的隻有偽裝。
在基金公司,她對著油膩的男領導曲意逢迎;在家裡,她對著惡心的易國昌賣弄乖巧;甚至麵對騷擾她的鹹豬手,她也沒辦法在表麵撕破臉皮,隻能在暗處報複回去。
她從來沒有在易國昌的身上得到過正常的父愛。如果小時候還有過奢望,那等年齡稍長,她便迅速認清了現實——她的父親幾乎不配稱為人。
而和她一起長大的其他同齡男性,大多是被寵壞了的少爺。他們驕縱跋扈、惡臭低俗,不懂尊重他人為何物,卻處處受儘優待,並即將成長為下一代的掌權者和規則製定者。
孟旭甚至算是其中最正常的一個。
從小到大,她冷眼旁觀男人用女人做祭品。
女人的子宮,變成了繁衍後代的溫床;女人的手,變成了勤做羹湯的工具;女人的脂肪,變成了燃燒的油,燒到一無所有也要保證發動機能正常運轉。
這還不夠,他們還要挑動女人內鬥,然後躲在暗處,享受著被爭奪的快.感。
她的母親穀佳慧就是這樣。她恨易國昌的情人,恨情人和易國昌的私生子易冬至,恨到甚至設計殺死他。可即使最後瘋瘋癲癲,她竟然還忘不了要給易國昌做他最愛喝的羊肉湯。
罪魁禍首隱藏在暗處,在女人的爭鬥中,安適享樂,毫發無損。
所以她很小就明白,感情是很可怕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軟弱、瘋狂、瞻前顧後。
所以她選擇冷血、現實、趨利避害。可即便如此,到頭來她也免不了成為祭品的一環,被易國昌毫不猶豫地送給廖磊,來助自己步步高升。
在混沌、絕望、癲狂的世界裡,季寧偏偏像是天神投落人間的一個美好意外。
在他身邊,她罕有地覺得溫暖、乾燥、安全。
即使到最後,他也拋棄了她。
回憶見縫插針。
她有很多次De javu,比如這次吳明景打向孟旭的那刻,和當年的季寧幾近重疊。
那時還在中學,孟旭被她第十次拒絕,又看了幾部偶像劇霸總上身,想直接對她用強。油膩的嘴巴就快要碰到她的嘴唇,她差點驚恐發作。
下一秒季寧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孟旭直接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
浸泡了碘伏的棉花塊,被纖細的手握著,一下下地印在開裂的傷口上。一邊印,易伍一邊輕輕吹氣。每吹一口,吳明景的皮膚就迎來一陣戰栗。
他喘著氣,任由汗水垂直滴落。
處理完開放的傷口,易伍又從冰櫃裡拿出冰塊。
她俯下了身,長發掃過他的脖子。甚至都沒有經過他同意,手指已經挑開了他襯衣的第一顆紐扣。
“可以了。我、我自己來吧。”吳明景喉頭滾動,聲音微顫。
“這才多久,吳老師變成長臂猿了?”她冷冷地拒絕,不由分說地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