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一縷情絲(2 / 2)

管小安看在眼裡,隻覺無奈,在一旁耐心地勸:“吳老師,你也不能這麼心急啊。易伍福大命大,能夠活下來已經是生命的奇跡了。這剛剛從ICU轉出來才幾天?從深度昏迷到完全清醒也是需要時間的嘛。”

“不!是她自己不想醒。我知道的,她怨我了,小伍她怨我了。” 吳明景埋頭啜泣,“我是個混蛋。”

“你彆多想,這和你沒關係。況且現在想這些也是於事無補。我過來就是為了給你換個班,你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守了這麼多天,飯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鐵人都要倒了!再說了,就算你繼續這樣每分每秒地盯著她,難道就能把她盯醒了?又不是睡美人。”

管小安打心眼裡佩服吳明景的護理能力。他沒請護工,生怕彆人照料得不夠耐心細致,所以什麼事都自己來。每天給易伍打水,擦洗,換衣,兩小時翻一次身,穿戴壓力襪,按摩腿部肌肉,像照顧小孩子一樣把角角落落都留意了個遍。

病人的體麵,其實都是家屬給的。比如現在看易伍,還是那張美麗白皙的臉,除了消瘦了點兒和往日沒有什麼太大變化,真跟個睡美人兒似的。從上到下乾乾淨淨,連手指甲腳趾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誰又能想到她在床上已經躺了這麼久?

管小安自己是女生,又是個醫生,假設讓她來照顧易伍,她自然也是心甘情願。但是她自認做不到像吳明景這樣細心周到。吳明景在護理前問了她很多問題,怎麼不生褥瘡,怎麼讓易伍感到舒適,然後把要點一一詳儘地輸入備忘錄裡。

肯花這份心思去做事,又有什麼會做不好呢?

管小安撇了撇嘴,對著這尊望妻石繼續勸:“她脫離了危險期,醫生也說各項體征都不錯,你真的不用像個盯妻狂魔一樣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等她好了,你又倒了,難道讓她從病床上爬起來再來照顧你?”

吳明景隻一動不動地拉著易伍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捂著:“我不累。”

“那她要這麼躺一輩子呢?”

“那我就守她一輩子。” 說完,他又把被角往裡掖了掖。

管小安無語:“那你最起碼去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吧?我是醫生,這你總得聽我的。她發一次驚厥,你就給她咬一次,到時候給你指骨咬斷了,還怎麼彈琴啊?”

吳明景隻如入定般一秒也不停地望著易伍,對管小安的話充耳不聞。

管小安無奈歎氣:“那要不,你給她唱唱歌?多來點不重樣的刺激,說不定她就能醒了。”

這話倒是聽得吳明景眼前一亮。之前去陪唐卉的時候,小姑娘也老是半夢半醒,他在床邊給她講了故事,還唱了歌,後來她便肉眼可見的一天天好起來了。

音樂確實是是很好的聽覺刺激,說不定真的有用?

“小伍,我閉門不出整整十天,是在給《薔薇之巔》寫歌。我沒擺爛,我都有聽你的......現在就唱給你聽好不好?” 吳明景握著易伍的手,在臉頰摩挲著,聲音比風更溫柔,“你是第一個聽到的,快點起來給我提意見。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把我綁起來也好,任憑你處置。不許不理我。”

說完,他真在她耳邊輕輕唱了起來。

每個音符攜著他的心跳,與監控器上不斷閃爍的數字共振。低音如同海浪拍岸,魚龍潛躍。高音如同鴻雁長飛,鵬程萬裡。纏纏綿綿的旋律,似一條緞帶,在空中優雅起舞,輕柔滑過房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