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果瞥了她一眼，“你對這些大學生的興致很高啊。”
“嗯哼。”汪蕊樺摸了摸下巴，“真是有趣，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都說他們的眼裡有一股清澈的愚蠢了。”
“為什麼？”
“因為他們對人沒有防備心。”汪蕊樺眯起眼睛笑，活脫脫一隻小狐狸，“因為他們所處的環境裡大多都是好人，所以他們就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
翟果馬上get到了汪蕊樺的意思，“換句話說，就是缺少社會的鞭撻唄？”
汪蕊樺眨眨眼睛，不置可否。
翟果看了眼表，“馬上就要到七點了，我們現在去寢室，她的舍友應該都在？”
“差不多。”汪蕊樺還有些不舍，跟大學生們聊天可真是太有趣了，隻要略施手段，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生都說出來，“這個大學晚上會查寢，有宵禁，唐優然的室友們應該不會亂跑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朝著女生宿舍走去。
“優然啊，其實也蠻好的吧，話不多，就是人太孤僻了，我們覺得她跟我們玩不到一起去，所以漸漸的就不怎麼跟她說話了。”
翟果在旁邊用電腦做著記錄，汪蕊樺仔細觀察著宿舍四個人的神色，“你們是六人寢室是吧？”
四個女孩子點點頭。
汪蕊樺摸了下鼻子，“那唐優然平時跟什麼人接觸你們知道些線索嗎？或者她曾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四個女孩子麵麵相覷，最後最中間的開口道：“其實雖然她不跟我們說，但我們也能感覺到，唐優然之前應該是遭受到校園霸淩了。”
翟果和汪蕊樺對視一眼：果然！
汪蕊樺微笑，“接著說。”
那個女孩子回憶了一下，“因為我們都是大一的新生嗎，彼此都不怎麼熟悉，我們自從發現跟唐優然玩不來之後就不跟她一起玩了，隻有魏舒雲，一直鍥而不舍地跟著她，最後她們兩個人成為了好朋友，再後來沒過多久吧，唐優然就經常在宿舍裡偷偷哭，我曾經大晚上起夜，還聽到她在廁所哭呢，嚇的我以為鬨鬼了，然後還有一次，是唐優然渾身是血的回來了，嚇得我們不輕。”
“沒錯沒錯。”她旁邊的女孩補充道：“當時我們都被嚇到了，唐優然的眼睛都是無神的，我們壯著膽子問她怎麼了，她隻是看了我們一眼，就獨自上床睡覺去了。”
“我們本來想勸她去看醫生，沒想到她忽然大吼不需要，我們當時也有點生氣了，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們就不理她了，後來魏舒雲就忽然搬走了，說在外麵租了房子，以後都不回來住了，然後……”
汪蕊樺貼心的接了一句：“然後唐優然就死了是吧？”
幾個女孩子默默點頭。
汪蕊樺與翟果見調查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忽然一個女孩子開口：“你們有沒有查到劉寶兒？”
汪蕊樺與翟果回過頭，笑道：“查她做什麼呢？”
那個女孩兒似乎有些害怕，“那個劉寶兒平時太過囂張了，她，她……我那次其實，在廁所裡看到了，她把唐優然的頭按到了水池裡。”
翟果與汪蕊樺沒說話，轉身出了門，臨近門口時，汪蕊樺忽然回過頭，“你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幫過唐優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