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等待著蒼離淵接下來的動作時,他卻是直接讓那個女子,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的懷裡。
怎麼可能!
他不該把她丟出去?不該把她大卸八塊?不該讓她徹底死了那勾引他的心嗎?
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歡喜!
難不成,鎮國王竟然好這口?
眾人紛紛眼熱的看著她懷裡的舞姬,早知道,她們也這麼大膽一次,保不齊博了這麼一把,就能從此飛黃騰達了呢!
畢竟,在大梁,鎮國王的威名,可是遠在皇上之上的。
就在一片沉默之中,卻是皇上率先緩過了神來。
他登時拍案而起,指著蒼離淵懷裡的舞姬便斥道:“大膽奴婢!竟敢公然衝撞鎮國王!來人!把她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
聞言,蒼離淵卻是冷冷道:“皇上是想要同毒月門結下死仇麼?”
“毒月門?”皇上不由一怔,“皇叔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底下便有人驚呼道:“莫非,這個女人,乃是毒月門的千金月黛筠!”
此言一出,眾人了然。
難怪蒼離淵會同這女子這麼親密,畢竟,早在幾天之前,他們之間就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
若是月黛筠的話,也就容易理解了。
“原來,竟然是月姑娘!”皇上的麵色有些僵硬,頗為不爽的看了眼他們的方向,冷聲道,
“倒是朕眼拙,竟然沒能看出來。不過,這白將軍的接風宴,月姑娘怎麼會來?還扮成了這副模樣?”
聞言,顧九清也款款起身,朝著皇上行了個禮道:“民女月黛筠,參見皇上。民女也是欽佩為大梁立下赫赫戰功的白將軍,特來獻舞,順便一睹白將軍真容!
白將軍當真如傳聞之中一般英勇!民女已然十分知足,還望皇上恕罪。”
“話說回來,白小將軍白鶴川年輕有為,且尚未婚配。
朕看月姑娘倒是年齡相當,倒不如今日朕做主,為你們二人賜婚,成就一段良緣好了!”皇上樂嗬嗬的笑著,底下的人早就被驚得鴉雀無聲了。
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他竟然要給月黛筠和白鶴川賜婚?
所有人都覺得,皇上的腦子,莫不是被酒給灌迷糊了。
這可不止是明目張膽的亂點鴛鴦譜,這還是公然奪了鎮國王所好!
原本白家父子就對太後公然奪了顧九清的月盞花,給柳依依那個女人一事,已經是十分的不滿了。
如今,皇上還來這麼一出。
是想要叫他們同鎮國王徹底反目成仇不成?
他們雖然是武將,又不是傻子!
白家父子當即便毫不猶豫的出口,拒絕了皇上的好意。
氣氛一時間鬨的十分僵硬,而此時蒼離淵卻是不緊不緩的開口道:“皇上如此大費心機,擺的是慶功酒,還是鴻門宴呢?”
他這一番話,可謂是相當不給皇上麵子了。
他當時臉色就青了,恨恨的瞪著蒼離淵,冷聲道:“皇叔這又是什麼意思!今日這宴席,乃是為了二位愛卿所擺的接風宴。
適逢朕高興,又聞月姑娘欽慕白將軍,男未婚,女未嫁,倒不如就此成就一段良緣!皇叔這是想要違抗朕的旨意嗎?”
“皇上,欽佩和欽慕,雖然接近,但是意思卻是相差甚遠!”顧九清淺淺笑道,“您貴為一國之君,可不要當眾顛倒黑白哦!”
她說的歡快,像是打趣一般,但還是將在場之人嚇得不輕。
果真是背景強大的女人,竟然敢如此跟皇上說話。
就憑這份膽氣,他們都甘拜下風。
這一個兩個的,都給了他沒臉。
皇上索性也垮下了臉來,“你一個小小毒月門千金,竟敢如此不把朕放在眼裡,簡直豈有此理!來人!”
“噠”正在此時,蒼離淵手中的東西,重重的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一下子打斷了皇上的話。
他下意識的循聲望去,眼眸卻是驟然一縮。
其他人見狀,也是個個噤若寒蟬。
出現了!
終於還是出現了!
那個傳說中的誅龍鞭,竟然真的出現了!
誅龍鞭,顧名思義,就表示著,手持此鞭之人,甚至有著誅殺帝王的權力!
在大梁,鎮國王乃是世襲製的。
每一任的鎮國王,其權力都是遠蓋過了帝王。
蒼離淵雖然身兼都察使一職,看起來像是受命於君主,受限於皇權。
而實際上,他真正的權力,遠比他們認知的還要大。
一定程度上,他甚至都能夠決定皇座由誰來座!
這也正是皇上這麼忌憚他,見縫插針想要除掉他的理由之一。
誰能容許自己頭上,整天懸著一把隨時都可能落下來的劍呢!
而更讓皇上心塞的乃是,在誅龍鞭出現的那一刻,大臣們卻是紛紛離席,朝著蒼離淵跪拜了下來。
看著匍匐了一地的臣子,皇上隻覺得心中無比的恐慌,甚至是荒謬。
明明,他才是皇帝!
才是這大梁權勢最大,最為尊貴的那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