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毫不留情的打死了男人,這才無力的跌坐在男人身邊,捂著嘴唇,無聲痛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想起了手上沾染到的紅白之物,她再也忍不住的跪地嘔吐了起來。
可惜她胃裡沒什麼東西,一時間隻能嘔出一些酸水來。
但那痛苦又解脫,瘋狂又恐懼的表情卻不似作假,她一邊乾嘔著,一邊表情猙獰的無聲痛哭,身體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
“我……我殺人了……”顧九清再次聽到了她的心聲,帶著顫意還有些瘋狂。
“怎麼辦?我要怎麼處理屍體?”女人雖然很怕,但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玉郎!為了玉郎,我必須活下來!刀!對了!刀!我把他剁了,一點點埋起來,不會有人發現的!”
思及此,女人當即便踉踉蹌蹌的起來,跑去廚房拿刀去了。
隻是她緊張的不行,一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才走進了廚房。
進去之後,裡麵又被她叮呤當啷的碰掉了許多東西。
“娘……”房間裡,玉郎還在痛苦的申吟,伴隨著時不時的咳嗽,可見他傷的不輕。
顧九清終究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了,她快步進入了房中,在玉郎開口喊叫之前,便叫墨朝把他打暈了過去。
而後,她趕緊給玉郎檢查傷情。
男人那一腳,恰恰踹到了玉郎的肚子。
腹部本就是最為柔軟嬌弱的地方,這孩子又瘦弱的沒有一絲多餘脂肪來保護。
故而,這一腳著實將他給傷的不輕。
他有些內出血的情況,需要花費點時間好生醫治。
而很顯然,這裡並不具備醫治的條件。
剛才顧九清詳細檢查過了,這孩子既不是藥物,也不是傀儡,就是個普通的孩子,還傷的很是嚴重。
大人可以偽裝,孩子卻是很難配合的那麼天衣無縫。
故而,顧九清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而她恰好遇到了這不平之事,倒是願意向這母子,施以援手。
顧九清先給孩子吃了點藥,暫且穩住了傷情。
至於他的內傷,則需要更深一步的治療。
眼下首先要解決的,乃是外麵那男人的屍體。
以及,安撫這可憐的婦人。
雖然黑毛團子叫她聽到的,仍是隻是婦人心中的惡念。
但是這一刻,顧九清對她卻是不禁生出了同情之心。
此時,女人還在揮著菜刀,拚命的砍著男人的屍體。
菜刀砍在男人骨頭上,很快便卷了刃。
女人一邊砍著,一邊淚如雨下,但她卻沒敢發出一絲哭聲,生怕會驚動了旁人。
她滿心都是如何處理屍體,並未留意到背後顧九清的靠近。
“怎麼辦!怎麼辦!為什麼剁不碎!”女人的心中,在絕望的哀嚎,還有什麼辦法?或者裝作牆塌了,把他砸死嗎?”
女人如此想著,看了看一旁那有些坍塌的牆,再次陷入了絕望。
不行,那牆很堅固,根本推不倒,她沒有那個力氣!
“我可憐的玉郎,就要沒了爹又沒了娘了!”女人終於丟下了手中卷刃的刀,掩麵無聲痛哭了起來,便是一邊哭著,心中也是在不停咒罵著這個男人。
“你真該死啊!真該死……”
然後,她又拿起刀來剁著屍體,顯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這把刀砍不完的,已經廢了!”這個時候,背後冷不丁響起的聲音,嚇了女人一跳。
她手中的刀一下子丟了出去,待看清來人的時候,她又哆哆嗦嗦的,將刀拿了起來,橫在了胸前。
此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暴露了,她暴露了!
顧九清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終究不忍再折磨她了。
隻怕再這樣下去,她要當場被嚇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