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城門上傳來底氣不足的聲音,“城內接待能力有限,請各位分批進城。第一批可以進入兩百人。”
城門下的商隊領袖茹鬆忍不住壓低帽簷,掩飾笑意。
兩百人足夠了。
對方沒有防備,兩百人可以輕鬆配合奪城。
他笑著說道:“遵命,長官!”
他點了兩百人,暗藏武器,從打開的城門緩緩進入。
進城的兩百人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周圍沒有一點亮光,隻有人走在街道上傳來的腳步聲。
安靜的有些瘮人。
前哨負責人狐疑的看著周圍,忽然感到背後傳來陣陣寒意。
不對勁!雖然奧羅鎮是邊境小鎮,好歹也是重要貿易節點,怎麼可能晚上沒有一點燈火,有埋伏!
他拔出手槍,正準備對天鳴槍示警,一柄飛刀飛了過來。
他慘叫一聲,手腕被切斷,手槍和手同時落地。
伴隨著他的慘叫,周圍響起整齊的槍聲,隨後是劇烈的爆炸聲。
城門關閉的沉悶聲音宣布這兩百人死刑。
雖然他們奮力反抗,但在守軍的優勢火力、有利地形和提前埋伏下毫無意義。
伏擊戰很快演變為一場屠殺。
幾輪稠密的槍聲後,從城中傳來的隻有陸陸續續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在城外的商會負責人茹鬆先生麵如死灰,他抬頭看向奧羅鎮城頭,厲聲嗬斥道:“我們在為總督大人運送鬆子酒,你”
回答他的是狂暴的槍聲。
傑巴克斯冷漠的看著氣急敗壞的茹鬆,殺意凜冽。
如果他沒有及時警醒,如果他不是每天高強度觀察山隘口,如果沒有那張示警的小紙條,情況會完全不同。
城內的戰鬥的確是一邊倒,但被伏擊的敵人戰鬥素質很高,在徹底崩盤的局麵下奮力反撲,居然造成守軍十幾人傷亡。
若是讓他們混進來,被屠殺的就是戍衛軍第二十九營。
想到這裡,他感到一陣後怕。
茹鬆會長見事情敗露,也不敢廢話,惱羞成怒的向城頭開了一槍就調轉門頭開溜。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著守軍指揮官的無恥。
他必須趕緊離開,等待大部隊到來。
隻要火炮部隊趕到,小小的奧羅鎮自然可以攻破,隻是他必須麵對國王陛下的怒火。
想到這裡,他感到頭皮發麻,懊悔不已。
他就不該腦洞大開想這個偷襲的餿主意,不但折損兩百多人,還嚴重挫傷全軍士氣,更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茹鬆後悔的想死,但他馬上會更後悔。
他腦後勺沒有長眼睛,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舉起步槍,瞄準了他。
和這個時代命中完全靠信仰的燧發火槍不同,傑巴克斯拿的是手工打造的栓動步槍。
羅蘭提供製造圖紙,漢撒頂級鐵匠手搓零件組裝,諾頓矯正射擊精度,造型酷似m1841的限量版栓動步槍。
這款步槍的裝填速度、射擊精度比正經栓動步槍差得遠,有效射程更是隻有四百米,且不能量產,但夠用了。
傑巴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默默祈禱,扣動扳機。
子彈飛越接近兩百米距離,精準命中茹鬆的後腦勺。
在防彈頭盔尚未研製出來的時代,哪怕是粗糙的步槍子彈對人的殺傷力也足夠致命。
“砰!”
茹鬆最後的感覺就是後腦勺挨了一悶棍,隨後眼前一黑,摔下馬來。
他呆呆的看著天空,意識渙散。他精通體術,擅長使用火槍,精通軍事指揮,是歐登王國年輕軍官中的佼佼者,被人們稱為獵熊者。
然而這一切都結束了。
人們此刻並沒有意識到這枚來自兩百米外的子彈意味著什麼,隻是覺得茹鬆倒黴透頂。
傑巴克斯吹了吹冒煙的槍口,默默感謝將這支步槍賜予他的羅蘭總督。
他像抱著情人一樣抱緊步槍,大聲下達命令。
擊退敵襲後,奧羅鎮燃起烽火,向後方示警。在烽火點燃的同時兩隻信鴿和騎著快馬的信使同時向漢撒城報信。
下達完所有命令,傑巴克斯召集軍官召開緊急軍事會議,研究對策。
雖然打了勝仗,但他並沒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