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權向羅蘭下達命令。
這是他最大的願望。
回到指揮崗位,布裡奇斯的心臟差點從嗓子裡蹦出來。
如果羅蘭出事,他長九顆頭都不夠砍。
機會到來,她當然不會浪費。
“這”
他隻能為羅蘭默默祈禱,相信羅蘭再次創造奇跡。
來不及吐槽糟糕的運氣,羅蘭將銀甲內藏著的煙霧彈全部扔了出去。
為防止誤傷友軍,艦炮停止射擊,水兵們紛紛來到上層甲板,舉起火槍準備對射。
即便是位階七超凡者,也有可能被32磅的重炮一發入魂,直接帶走(索菲婭除外)。
“遵命!”
就在他離開指揮室,準備下甲板時,人影一閃,羅蘭站在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彆說總督,就連皇帝吃了槍彈也得死。
瓦爾密號的空間非常巨大,仿佛一座海上要塞,搭載著超過一千五百名士兵。
不知誰先嚷嚷著,然後兩邊的戰士同時跟著喊了起來。
她跟著跳上敵艦,熾熱的烈焰噴湧而出,將十幾名敵人燒成火球。
在金鳶國政變後,皇帝被處決,但禁衛軍的編製和番號被保留下來。
接舷戰即將開始。
羅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布裡奇斯向羅蘭敬禮,但還是輕聲提出抗議,“接舷戰拚的是勇氣和氣勢,必須有強有力的指揮官。”
接舷戰是他最後的機會,這也不行嗎?
好在穆妮娜對聲音的傳播距離很敏感,她儘量讓歌聲的範圍覆蓋瓦爾密號一側,對金鳶人造成更大傷害。
誤傷也好過戰線崩潰。
希望這件熊皮甲的效果沒有吹牛。
隨著軍官下達命令,禁衛軍迅速排成整齊隊列,第一排戰士半蹲下,第二排第三排見縫插針的舉槍,無數黑洞洞的槍口仿佛死神的鐮刀,準備無情收割。
炮彈飛行的速度非常快,他隻能勉強看到大致軌跡。
他知道不是打黑槍,隻是被誤傷。
高度差讓君權號戰士在白刃戰剛開始就吃了虧。
感受著槍炮齊鳴的刺激,羅蘭也被腎上腺素支配了。
雖然蘇賽克斯精銳戰士有不少穿著狼皮甲,但這些皮甲隻能護住身體要害,防護力並不太夠。
金鳶國和弗拉基米爾帝國誰的陸軍更強存在爭議,但蘇賽克斯的陸戰水平最多排第三。
用戰鬥力優勢彌補人數劣勢,這必然是一場血戰。
地形不利,拉煙來湊。
畢竟子彈不長眼,認不得你的官職高低。
來自銀杏樹髓心,韌性和剛度絕佳的權杖,很適合海上接舷戰。
珀斯號嚴重側傾,緩緩沉入大海。
“我沒有擅離職守,這場仗很凶險,我必須親臨前線。”
他知道雙方的甲板存在高度差,但沒想到差這麼多。
羅蘭總督是女皇的情侶,當然不可能在槍林彈雨中賭運氣。
接舷戰考驗的不是海戰,而是陸戰。
“砰!”
好在君權號搭載的跳幫戰士都是精銳。
居然是他以為死了的羅蘭?!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勸阻,而是認真的向羅蘭敬禮。
這個距離隻夠一輪齊射,與其浪費時間進行注定完不成的裝填,不如準備好白刃戰。
羅蘭這個白癡,居然想憑一己之力斬首?
這是考古挖掘的成果,大口徑霰彈槍搭配獨頭彈,就算是大象都會被炸得血肉模糊,更何況人的身體?
硝煙散儘,維爾納夫正要上前查看羅蘭的屍體,從煙霧中伸出的一隻權杖卻按在他的腦門。
如果他一定要死,也得撐到海戰勝利。
布裡奇斯鬆了口氣。
混沌樂章,不分彼此,無差彆攻擊。
君權號搭載的八百名戰士是精銳,瓦爾密號何嘗不是。
就在基層軍官不斷被羅蘭開瓢,戰線無法維持時,輕柔的歌聲響起。
在煙霧彈掩護,海妖歌聲乾擾雙重Debuff下,精銳的禁衛軍也扛不住,被羅蘭硬生生重開一條通道。
以一艘戰列艦和數百名精銳水兵為代價,終於將T劣炮戰變成基本平等的接舷戰,他的指揮無可挑剔。
他強行驅散內心縈繞的失敗主義陰影,打起精神,拔出佩劍,準備離開指揮室,親率一線部隊登上敵艦。
布裡奇斯很想嘴硬,但他的副手的確經驗不足,從未指揮過大艦隊的海上決戰,這是事實。
始終潛藏在海麵下的穆妮娜終於等到了開腔的時機。
兩艘戰艦的距離越來越近。
但這是戰場,他們沒時間思考人生。
但這不代表贏定了。
在一片混亂中,羅蘭高高躍起,跳上瓦爾密號甲板。
羅蘭指向指揮室。
看到這一幕,布裡奇斯的臉色微變。
“我來。”
維爾納夫目瞪口呆。
羅蘭全身被金色籠罩,笑的像隻小狐狸,“投降,或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