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者阿麗娜的入城儀式格外隆重。
留在西岱的官員們按照迎接國家元首的規格迎接【解放者】和她的追隨者入城。
西岱人民是自由的,也是包容的。
沒有人蹦出來說【解放者】是榮譽頭銜,不能繼承。
眾所周知,斷頭台隻是暫停工作,不是真的壞了。
在斷頭台麵前喜歡胡說八道的人並不多。
他們必須想辦法和舊時代劃清界限。
流亡者們忠誠可嘉,但除了洛米歐等少數幾人大多難堪大任。要想統治國家,舊官員和舊貴族依然很重要。
既然如此,金鳶國的死刑就依然存在,隻是換成絞刑架,看起來沒那麼血腥了。
她可以批評親爹,其他人可不敢跟著說。
斷頭台用水清洗過,擦拭的非常乾淨,隻是水漬沒有完全晾乾,看起來倒像是剛剛用過。
鮮花、掌聲、歡呼,甚至還有激動的少女衝進人群抱著解放者隊伍的士兵奉上香吻,儘顯金鳶人的浪漫。
這幾座斷頭台完成曆史使命後暫時封存,充當馬爾科暴政的罪證,等待西岱城的新主人。
其實阿麗娜已經在人群中安排了托。
在將所有人都暗諷一遍,讓西岱城留守官員汗流浹背後,她話鋒一轉開始安撫。
馬車上轉載的東西被黑布蒙著,有些神秘。
阿麗娜的演講並不長,但態度很誠懇。
“自由的人民,魔鬼強加於你們的苦難結束了。我不是破壞者,而是自由意誌的守護者。”
既然智慧的卡洛都看不穿馬爾科的狼子野心,其他人被蒙蔽也很正常。
更何況她壓根沒想過切割。
馬爾科打造的幾座奧金斷頭台乾到卷刃後,剩下的受刑者被拉到絞刑架前走完最後一段路。
阿麗娜敲打了所有官員,但也給了他們台階。
金鳶國和西岱城已經混亂太久,經不住折騰了。
就算有人反對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說出口。
該流的血一次流光,這是震懾。隔三差五的流血,不是震懾,而是馬爾科回來了。
議長本想說些什麼,卻被站在身邊的同僚狠狠一肘喚醒。
就連阿麗娜本人身上也貼著舊貴族的標簽。
這就是金鳶國的現狀。
阿麗娜小姐回來,他們的生存權就有了。
還好,留守官員很懂事,這樣最好。
此刻,再無人反對她執掌國家權力。
這東西讓他們差點以為馬爾科回來了。
他們都對馬爾科的餘黨下手了,當然能自證清白。
哪怕不太符合程序,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就現在這氛圍,隻要振臂一呼,肯定是紛紛響應。
得到命令,幾十名精壯士兵七手八腳的將斷頭台卸下,拿著鐵錘狠狠地掄下去。
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支持阿麗娜。
事實上的確如此。
拉出卡洛先生,也是給大家一個台階下。
好在阿麗娜隻是隨意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隨著它們退役封存,一個時代終於劃上句號。
自由?在生命得不到保障時,這種高端奢侈品他們消費不起。
這批斷頭台剛剛發揮餘熱,將馬爾科的死黨全部送走。
就在議長嚇得魂不附體時,馬車上的黑色幕布被揭開。
想到這裡,阿麗娜隻覺得心累,她不喜歡這樣。
歡呼聲逐漸平息,手捧鮮花的年輕人狂熱的看著他們心中如同女友女神般高高在上的阿麗娜。
羅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希芙解釋。
馬爾科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定論。
她平靜溫和的目光掠過全場,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急著說話。
阿麗娜的目光投來,議長背後冷汗直冒,嚇得魂飛魄散。
阿麗娜答應放過所有人,西岱城的留守官員可沒答應。
卡洛是成熟的政治家,不會做過激的事情,會充分考慮各階層的利益,秩序也會迅速恢複。
父親和兄長死亡,她已經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家族的領地,成為新的雅克伯爵。
事實上阿麗娜誰都沒看,卻也誰都看著。
每個人在和阿麗娜交換眼神後都有種錯覺,她在看著自己。
她不是馬爾科,不會那麼獨斷專行。
這篇演講也會奠定她的施政方針。
沒有人知道阿麗娜想乾什麼。曾經為馬爾科政府出力的官員更是膽戰心驚的想著,阿麗娜該不會打算在這裡現場開刀吧?
就在現場氣氛窒息到快要爆炸時,阿麗娜歎息一聲,幽幽的說道:
“我的父親和兄長都死於這種凶器,你們中的很多人也因為馬爾科的暴政失去親人。這是不祥之器,銷毀了吧。”
如果來的是卡洛先生,他們當然可以放心。
“解放者,您說的對,我們被惡徒蒙蔽,唯有您洞察一切,最終破解惡徒的陰謀。國家需要您的指引,請響應民眾的呼聲,帶領我們前進吧!”
哪怕隻是對馬爾科一黨擴大化報複,大家也受不了。
她要在這裡發表演講。
全場鴉雀無聲。
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