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過去一千年,人們也不會忘卻魔法新曆1793年6月22日。
希爾芙女皇的生日。
以及女皇的登基日。
人們永遠無法忘卻她登基時的雄心壯誌。
柔美的歌聲,宣示著狂野的決心。
參加完登基大典,原本還是搖擺派的威廉先生默默改變了想法。
他不是帝國首相,而是女皇陛下的首相。
他慶幸自己沒有愚蠢到和女皇背道而馳。
登上重返帝都的航船時,威廉先生本有些佝僂的腰肢挺的筆直,一年多來困擾他的高血壓奇跡般的痊愈。
他知道這裡有羅蘭的功勞,但他不太相信羅蘭+希芙能有這麼出色的化學反應,隻好將功勞歸咎於他們和魔鬼做了交易。
他的想法並不奇怪。
他和威廉跟隨第二艦隊返回帝都。
他相信一個新的時代正在徐徐拉開大幕,他是曆史的見證者,也是曆史的創造者。
瓦爾德默默祈禱。
那些跟不上時代節奏的人,終將被滾滾向前的曆史車輪碾的粉碎。
他老了,未來是屬於希芙和羅蘭的。他當然要為年輕人鋪路。
不管是哪位尊貴的魔鬼大人附身在她身上,請不要走。
這個世界有突飛猛進的強者,也有不少以前很笨突然開竅的奇才。
他看出威廉的動搖,想趁這趟行程再為希芙拉點人脈。
瓦爾德在漢撒城留了三天,每天都喝到醉醺醺的,生怕酒醒之後就是夢醒時分。
這還是她的弟子嗎?
希芙混的好,他的兒孫後代就能享受紅利。
瓦爾德想的很明白,他就是鐵血保皇黨,這個標簽改不了,所以他根本沒得選,必須和希芙命運綁定。
他被女皇的自信感染了。
他也有家人,有兒子孫子。
他看著站在高台上的希爾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一年多前的政治白癡。
麵對送行的希芙,瓦爾德本想語重心長說幾句,忽然發現沒什麼好提醒的,索性瀟灑的揮手道彆。
威廉紅光滿麵,瓦爾德卻是老淚縱橫。
最初人們以為是天才的覺醒,事後才知道大多是和魔鬼做交易。
直到威廉離開時,爛醉如泥的老頭一躍而起,敏捷的像個少年。
他邁著悠閒的步子來到麵色紅潤的威廉身邊,抬頭看天,笑著說道:
“威廉,海外果然陽光明媚啊。”
威廉當然能聽懂瓦爾德的言外之意。
他沒有立即附和,隻是隨意的說道:“陽光雖好,風雨也不少。”
“陽光和風雨並不衝突,我們不應該因為陽光忽略風雨,也不能因為風雨忽略陽光,對嗎?”
看著瓦爾德迸射著懾人光芒的雙眸,威廉沉默許久,緩緩說道:
“瓦爾德老兄,我老了。等陛下回帝都後我就辭職,陛下為人寬厚,一定會妥善安置我吧。”
瓦爾德哈哈大笑,“威廉,你比我小二十一歲,我還沒想退休,你就想跑了?想都彆想!”
“女皇陛下在海外已經有心腹班底了。羅蘭總督年輕有為,女皇對他.也很信任,是最合適的新首相人選。”
瓦爾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逐漸嚴肅。
“聽我說,老夥計,羅蘭對首相位置不感興趣,他想要的更多。你不當首相,難道讓阿爾本和斯密那幫人當嗎?”
聽到這兩個名字,威廉精神一凜,臉色也逐漸嚴肅。
“你說的對,帝國需要我!隻要女皇信任我,我還要乾二十年!”
瓦爾德笑的像隻老狐狸,在威廉耳畔狠狠的畫大餅。
“那你就好好乾,展示你的價值!”
說服了威廉,瓦爾德鬆了口氣,抓著欄杆扶手的手猛地用力,穩住有些搖晃的身體。
他深呼吸著,微微發黑的眼前逐漸恢複顏色。
老了,身體果然不中用了。
等希芙回帝都,威廉或許不用退休,但他真的頂不住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