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要回來了,怎麼辦?”
財務大臣斯密家的小會客廳,好幾名內閣成員在此聚會,商討應對女皇回帝都一事。
他們臉上布滿愁雲,誰都不想先開口。
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斯密忍不住看向阿爾本,輕聲抱怨道:
“阿爾本,你不是說她在海外登基違法嗎?現在她要回來,甚至連失蹤的第四艦隊也帶回來,我們該怎麼辦?”
第四艦隊殘部返回海外行省,老皇帝的下落也有明確消息。
希芙並沒有隱瞞這些事,而是公開宣布。
她是皇帝,又不是賊,沒必要遮遮掩掩。
有老皇帝親筆信、退位詔書和隨身印璽,再加上菲諾皇子去世,她繼位登基毫無爭議。
她就是要***息,為自己回去造勢。
她不想打內戰,所以要讓軍隊知道誰是正統。
內閣調動軍隊阻止她的難度陡增。
他們沒有理由。
希芙是名正言順的女皇,就算海外登基的確與祖宗之法相悖,但開國皇帝就是這麼乾的,也能找到辯解的理由。
就算他們堅持海外登基不算,大不了在帝都補辦登基儀式。
為這點小事和女皇鬨掰實在犯不上。
見阿爾本不說話,溫斯頓忍不住搶答。
“諸位,經常出海遠航的人都知道,行船要借風勢,政治也是如此。女皇陛下名正言順,我們阻止不了。”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放下成見,迎接女皇回家。”
阿爾本冷笑一聲,嗤笑道:“溫斯頓先生,您是不是認為我們都能繼續留任,繼續分享權力?據我所知,羅蘭在海外的總督府基本按照內閣標準設置官員,你猜猜這些官員是為誰準備的?”
阿爾本的話讓溫斯頓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他們是愛德華皇帝的老臣,總督府官員是新皇帝的臣子。
一朝皇帝一朝臣,這個道理放哪都一樣。
軍情局長賴斯點點頭,輕聲說道:“阿爾本說的沒錯,羅蘭的總督府就是未來的新內閣。”
不用他說,在座的大臣們都是人精,哪有看不懂的。
希芙帶這些人回來,就是讓他們滾蛋。
既然大家都不支持她在海外登基,那就離開吧。
文教大臣倒是淡定,他微笑著揶揄道:“我今年六十一歲,也快到退休的年齡了。陛下既然有人選,提前回家安享晚年也不是不行。”
“安享晚年?”
阿爾本仿佛聽到全世界最可笑的事,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第一個指向斯密,嗤笑道:“斯密先生,你應該知道吧,沙妮娜的父親諾頓,現在是羅蘭最器重的煉金術大師。你猜羅蘭會不會幫他報殺女兒的仇?”
斯密的臉難看的像鹵熟的豬肝。
他囁嚅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阿爾本說的很不客氣,卻是事實。
誰都有可能平安落地,唯獨他沒有機會。
既然起了頭,阿爾本也懶得廢話,他挨個點了在座的大臣,將他們做過的事一一數落,順便嘲諷一番。
身為法律領域的負責人,他對這些同僚的黑曆史了如指掌,隻是平時顧忌顏麵從來不說。
現在他沒有半點顧忌。
有人臉黑,也有人慶幸。有的人雖然謀私利,但沒有越過底線,甚至開始幻想主動向女皇示好。
看見這些人動搖,阿爾本從內衣裡襯取出一張紙,拍在桌上。
這是一份名單。
希芙起草的新內閣成員名單。
老內閣隻有瓦爾德保留,其餘全部棄用。
不僅如此,除瓦爾德、威廉等寥寥數人,其他人的名字都用紅色標了出來。
“諸位,有誰擅長鑒彆筆跡,看看這是不是女皇親筆書寫?”
希爾芙的簽字批閱記錄不少,她的筆跡很好辨認。
名單交給賴斯,這位專業情報人員仔細觀察一番後,臉色難看,隻是默默點頭。
阿爾本微微垂首,生怕憋不住笑場。
這當然是真的,因為這份名單就是希芙親自寫好派人送給他的。
這是陷阱。
這份名單和真正的名單內容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