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言洛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話上,他對著聽筒另一頭冷漠回複:“抱歉,趙慷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有義務也沒有興趣去見他,麻煩以後不要再聯係我了。”
似乎是早就能料到陳舟的態度,警察聽了這番話沒有再繼續,隻是回道:“那打擾你了,感謝你的回複。”
並沒有被這通電話影響了自己,言洛掛斷電話之後重新回到了衛生間。
不過,嚴蘿卻依舊沒能平靜下來。她不禁回想起上一個世界裡的秦燃,和趙慷一樣,秦燃也是在結尾的時候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所作所為簡直和原劇情裡完全不一樣,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性情大變?
嚴蘿百思不得其解。
她還未能從趙慷的犯罪事實裡緩過神。
言洛放好水,脫掉衣服躺進了浴缸,沒有聽到嚴蘿再說話,她其實不聽也知道嚴蘿此時此刻正在想什麼。相比嚴蘿的百思不得其解,言洛心裡卻很明白。聰明如她,又見過那麼多人性的本質,怎麼會不懂趙慷為什麼會走上這一步?
秦燃也好,趙慷也罷,之所以自從遇到她之後就一路下滑,再也沒能像原劇情裡那樣功成名就,隻不過是因為她不像原女主那麼傻而已。
她不願意像江小漁和陳舟那樣默默犧牲,她沒有那麼“偉大”,心甘情願成為男人成功背後的墊腳石,她要的是自己的功成名就。
失去了女主的犧牲,這些本性或自私或愚蠢的男主,很自然地也就沒有了成長的機會,他們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更加不可能因此而學會改變。
這裡麵還包括陳玲,如果不是陳舟用近乎慘烈的犧牲來反抗,陳玲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她會明白自己的逼迫實際上並不是她口口聲聲的愛,而隻是一種自私的控製欲?
想到這,言洛冷笑了一聲,人性裡的不堪她見過太多,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可是,即便她的心已經堅硬如鐵,她還是覺得可笑。
可笑的世界,可笑的人類。
—
趙慷判決書下來那一天,他曾滿心期待陳舟能來看他一眼。
他心裡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再沒有資格和陳舟站在一起了,他不配成為她的另一半,他已經是一個徹底毀掉的人。
可即便如此,趙慷還是期待,他期待陳舟哪怕能有一次心軟,能看到他為了她究竟失去了多少。
扔掉冠軍獎杯的那天,趙慷在陳舟校園裡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他才終於從被陳舟拒絕的陰影裡清醒過來。他難以接受這個結果,他原以為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為了她,不顧白天和黑夜的訓練,付出了那麼多,就隻是想配的上她,她總該有所動搖,可結果呢?
結果,她自始至終沒有在意過他是成功還是失敗。
原來,他們原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是他硬要改變自己的本質,看不清事實,想儘辦法地去靠近她,到頭來,把自己碰的頭破血流。
失去了目標,趙慷不知道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往後又該何處何從?
從校園裡離開,他騎著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飛馳,直到看到一個酒吧,他停了下來。他想,如果不知道前路在哪裡,那就把自己灌醉吧,至少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此後的一個月,趙慷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酒鬼,他每天醉死在酒吧裡,有時候一整晚都不回去,反正他也是住在酒店,回去也沒有人聽他說話,還不如待在人多的地方,起碼,不會覺得孤獨。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