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轉頭回道:“就來!”
說完,蘇盈盈又伸手抱了抱嚴蘿,隨後她小跑著來到馬車邊,被言洛一伸手拉進了馬車裡。
馬車的簾子落下,隔絕了嚴蘿熱切的視線。
看著馬車開始徐徐移動,隨後慢慢加快了速度,直到徹底從視線裡消失,嚴蘿還是站在門口沒有動。
她心裡突然生出一些物是人非的悵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其實她一直都對當初蘇照月沒能保護好蘇盈盈這件事有些介意,她就算再戀愛腦也畢竟生活在一個相對公平的社會,對於這種女子的命運隻能任由家族支配的封建思想很不讚同,否則她也不會幫助蘇盈盈逃跑。
隻是,饒是如此,她還是無法放下蘇照月,她愛這個男人,這麼些年的相處和付出,早已讓她無法割舍這個男人,她願意再等一等,等蘇照月徹底悔悟,相信,等那一天到來,她向往的日子就真正來臨了。
收回目光,嚴蘿長歎一口氣,她不再停留轉身回了蘇府。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她先去廚房端了一碗粥,隨後又去了蘇照月的住處。昨日,蘇照月又喝了一整天的酒,晚上回來的時候連東西都沒吃就隨隨便便躺在床上睡著了,這麼下去怎麼行,胃肯定會受不了的。
到了蘇照月的住處,怕打擾蘇照月休息,嚴蘿悄悄推開了門,她把端來的粥放在桌子上,然後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想看看蘇照月情況怎麼樣了,沒想到她剛走過來便看到蘇照月適時睜開了眼睛。
大概是沒休息好,蘇照月滿眼的紅血絲,看到嚴蘿他用手一撐從床上起身。其實,這麼多年嚴蘿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值得嚴蘿這麼付出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就像許幸說的,根本不配為人。
見蘇照月起身,嚴蘿趕緊過去幫他,卻被他輕輕推開。
嚴蘿沒有太在意,她柔聲道:“照月,我去廚房給你端了一碗清粥過來,你趕緊喝一些吧,暖暖胃。”
蘇照月隨意穿著衣服沒有回應,反而問道:“她們走了嗎?”
她們指的是誰,嚴蘿不用猜也知道。
“剛走。”嚴蘿說。
蘇照月臉上沒什麼表情,穿好衣服他低頭看著嚴蘿,問:“那你怎麼沒跟她們一起走?”
根本沒想到蘇照月怎麼會突然這麼說,嚴蘿震驚地微微張嘴,一時有些啞言。
蘇照月卻繼續道:“你為什麼還要留在蘇府?你應該跟她們一起走,這裡已經不值得你再繼續留下了。”
這番無情的話,饒是嚴蘿再怎麼裝她也無法裝作不在意,一顆眼淚滾落,她啞聲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趕我走嗎?”
“沒有。”蘇照月說:“婉兒,我隻是替你覺得不值,你跟她們走會過得更好的,你真的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聽這話,嚴蘿第一次對蘇照月發了火,她眼淚控製不住地一顆顆滑落,像是在發泄這麼多年的憋屈似的,她委屈道:“照月,我心裡怎麼想的難道你不清楚嗎?你到底懂不懂我想要什麼?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我希望你像個男人一樣擔起你該負的責任!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廢人!你為什麼要妄自菲薄!”
蘇照月心裡卻越發覺得壓抑,畢竟是自己很愛的人,嚴蘿哭得這麼傷心,他心裡也不忍,可是,煩躁的情緒卻侵占了他的全身,禁不住擰了擰眉,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安慰嚴蘿,反而抬腿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