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嚴蘿轉過身,看到許府的那個家丁朝她跑了過來。
“夫人。”家丁喘了口氣,遞給嚴蘿一個精致的荷包,他道:“這是我們家盈姑娘給你的,她說讓你不要擔心,以後還有困難就來找她。”
“盈盈?”看著家丁手裡的荷包,嚴蘿瞬間紅了眼眶,她喉頭酸澀,激動地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竟然是盈盈給她的錢。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貼心,真是沒白養她這麼多年……
家丁把荷包塞到嚴蘿手裡說道:“夫人,您慢走,我還要忙就先回去了。”
“好,麻煩你跑一趟。”嚴蘿道。
見家丁離開,嚴蘿握著手裡沉甸甸的荷包,長舒一口氣,滿腸愁緒終於一掃而空。
這下好了,有了這些錢,她暫時就不用考慮重操舊業了,不過,言洛的話她也沒忘,看來,她得趁此機會回去和蘇照月商量一下開店的事情了,總不能以後真的都靠盈盈的錢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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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槐陽,獨自回了鄉下,嚴蘿又要重新麵對她接下來的艱苦生活了,不過好在,手裡有了些錢,底氣足了一些,她覺得辛苦也沒那麼難忍了。
沒有把借錢的事告訴家裡,嚴蘿把錢偷偷藏了起來,她必須杜絕讓蘇老夫人知道家裡有了這麼一筆錢,否則,她料不準蘇老夫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畢竟,都這麼久了,蘇老夫人還是沒習慣過窮日子呢,每日吵著鬨著要人各種伺候。
再說,嚴蘿是準備和蘇照月商量一下用這筆錢開個店的,一個家要想維持下去,不能坐吃山空,總得有經濟來源。
隻是沒想到,嚴蘿千防萬防竟然還是沒能防住蘇老夫人,這天,家裡又沒米了,她正準備拿點錢去買點米,沒想到一掏荷包裡麵竟然一分錢都沒有了!
臉色頓時煞白,嚴蘿想也沒想就跑去了蘇老夫人的屋子,她跑得氣喘籲籲的,來不及喘口氣便急道:“娘!我荷包裡的錢呢!你給我拿到哪裡去了?”
蘇老夫人很不喜歡嚴蘿這麼沒大沒小的樣子,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了進來,而且,她那是什麼質問的語氣?是對長輩該有的態度嗎?
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蘇老夫人理直氣壯道:“那是你的錢嗎?這事我還沒說你呢,你既然有這麼大一筆錢怎麼不說?你是不是想自己花?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自私,蘇家當初可是沒嫌棄你妓女的身份,明媒正娶地讓你進了門,如今你是怎麼做的?你就眼睜睜看著家裡過得這麼辛苦,卻把錢偷偷藏起來?你對得起蘇家嗎?”
強忍著心裡的怒氣,嚴蘿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她沒必要和蘇老夫人吵,她現在必須先確認錢還是在的。
攥了攥拳頭,嚴蘿緩緩道:“娘,你誤會我了,我沒想自己把這些錢花了,這是我辛辛苦苦去許家借的,要不是盈盈還念著我這個姨娘的好,我哪裡會得到這麼一筆錢。我正準備用這筆錢開一間鋪子呢,不管怎麼說,我們家總得乾點掙錢的營生才行,不能一直這麼坐吃山空下去。”
緩了一口氣,嚴蘿認真盯著蘇老夫人問:“娘,你把先錢還給我吧,行不行?”
蘇老夫人卻沒有回應,她轉過頭冷哼一聲。
“求你了,娘,行不行?”嚴蘿再次追問。
這次,蘇老夫人不再沉默了,她脖子一梗,用很生硬的語氣道:“錢我已經花了,這筆錢讓我用來打點衙門了,你爹還被關在獄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地方又冷又破的哪是人待的,既然家裡有錢,早點讓你爹出來也好。”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嚴蘿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錢沒有了?
就這麼被蘇老夫人一口氣花光了?
還是花在了那麼不值得的地方?
忍了再忍,嚴蘿實在覺得心疼,她千辛萬苦低聲下氣地才借來這麼一點錢,竟然就這麼被人毫不在意地打了水漂?
“娘!”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嚴蘿氣得大喊一聲:“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你知不知道這筆錢對我們家來說有多重要?我們家已經窮得沒米下鍋了!你一分錢都不留給我是想讓我們以後都喝西北風嗎!”
“爹在獄裡是不好過,那也總好過回家連飯都吃不上吧!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你總是口口聲聲說讓我知道感恩,那你有念過我的好嗎!我每天當牛做馬的在家伺候你和照月,你們怎麼就不能替我想想!我也很難啊!”
在蘇家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