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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標榜為民請命嗎?

不是熱衷仗義執言嗎?

就讓你們的女兒,身先士卒,為國獻身,光宗耀祖。

虞楚黛聽罷,問道:“所以說,這次不止我,還有其他大臣的女兒也要去北昭?”

虞右史點頭,“總共五家,都是平日裡不得陛下歡心的言臣們。”

虞楚黛心中明了,“都是言官之女……哼,大家都說南惠帝昏聵,我看他倒是挺精明。怎麼不見他指派武將的女兒們出嫁,還不是怕人家武將被逼急了真敢帶兵造反。他知道言官們反抗不得,就柿子挑軟的捏。”

虞右史眼神失意,道:“黛黛,都是爹無能。咱們虞家祖上也是武官,有從龍之功,後來族中無人才得了個世襲史官之位。就這,都算是祖宗蔭庇。可早知有此災禍,我不如早早罷官而去,也不至於連累你。”

虞楚黛卻安慰他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尋常百姓也有自己的難處,吃不飽穿不暖,咱們至少過得還算富裕。這種事誰都料不到,無論是當官還是諫言,老爹你都沒做錯,錯的是上頭那位。你不該拿他的錯來苛責自己。”

虞右史聽到女兒這麼勸慰,越發痛苦,心一橫,道:“黛黛……你逃走吧。那北昭帝是個瘋子,陰晴不定,性格極為乖僻。彆說你這麼差的身子骨,哪怕是鐵打的壯漢,去了那邊,也難存活。爹不能連累你遭難。南惠帝明早派人去各家接人,還有時間,我即刻安排侍衛帶你出逃,現在就走。”

虞右史安分守己了一輩子,虞家人都沒想到今日他會抗旨不遵。

虞母毫不猶豫讚同,拉起虞楚黛的手,起身就要帶她回房收拾細軟。

方才,虞母一聽這消息就想讓女兒逃命,但還擔心虞父那老頑固阻止,既然難得他也有這個心思,當然得替女兒搏一搏。

哥嫂見狀,也是二話不說,隻道妹妹的性命最要緊。

虞楚黛望著四人,卻是坐在原位上,不肯挪動。她將虞母拉回來坐下,道:“大家都彆忙乎了,我不走。”

此言一出,談論逃生路線的聲音頓時停下。

有了這一會子的冷靜期,虞楚黛已無方才的慌亂,又恢複平時的安然模樣,道:“爹,娘,你們都忘了我有心悸病之事嗎?大夫說過,我活不過十八,下個月我就十七歲了。怎麼算都隻剩下一年壽命,何必為了我去抗旨。陛下既然已有此意,必然安排了人盯著咱們,我很難逃走。再者說,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虞右史糾正道:“你不是下個月生日,離你生日,還有四十三天。”他對寶貝女兒的每一天命數都十分在意。

他又繼續勸說道,“一年的命也是命!況且,江湖郎中的話,誰知道真假。你看,你還好好活著,短命之人才不是你這模樣。聽我的,還是能逃就逃,明知前方是火坑,不掙紮試試,我和你娘都不甘心。”

虞楚黛眼光一一巡過父母和哥嫂,道:“我心意已決,不會離開。”

虞右史還想說什麼,虞楚黛卻抬手摸了摸嫂嫂的肚子,道:“陛下那般昏庸,鐵了心折磨不聽話的文臣們。彆說是逃走,哪怕我今晚連夜跟人成親圓房,陛下也會狠狠治虞家一個抗旨欺君之罪。總不能因為我一個,葬送一大家子人。況且,嫂嫂才有了身孕。”

虞右史和父母望著兒媳婦的肚子,心如刀絞,黛黛可憐,未出世的孩子也可憐。

嫂嫂見狀,勸道:“黛黛,你彆擔心我們,虞家畢竟為元老之家,陛下總得顧忌下皇家體麵,你還是聽爹娘安排吧。”

虞楚黛不為所動,“陛下要是拿體麵當回事,根本就不會有強逼臣女陪嫁敵國之事。再說,他做的惡心事數都數不清,我剛及笄那會兒,他還想我入宮為妃,那時候躲過了,如今他也見不得我安生。”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沉默。

南惠帝好色,官員家的適齡女兒都得入宮選秀。

前年,虞楚黛待選時,恰巧犯了心悸病,禦前昏厥,麵色駭人。

可她都這樣了,南惠帝都不肯放過她。

皇帝隻是圖她長得好看,弄進宮裡後,將她玩個夠就算圓滿,至於說那心悸病,又不會傳染人,大不了就是她短命早死,根本無所謂,彆想拿這種理由糊弄逃離。

幸虧當朝太後同虞家沾點兒親,以虞楚黛病弱不祥為由,強行將她除名,驅逐出宮,這才讓她逃過一劫。

可太後已於半年前仙逝,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