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一隻大手伸過來接過了唐婉手裡的碗，語氣疑惑的問，“你剛剛在笑什麼？”
“沒什麼，”唐婉清清嗓子，站在一邊看謝宴在水池那裡刷碗，“隻是在想，給你買一個大點的碗讓你專門兒吃麵條。”
“這碗也太小了一點，你吃的話還要來回跑來跑去，到時候買個大點的碗，放在廚房裡麵，做你的專屬……”
水龍頭開著，廚房也真正使用了起來，唐婉的聲音在嘩啦啦的水聲裡麵顯得格外溫情，謝宴在這一刻才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他年少時候的家庭圓滿，後來變得支離破碎，再難挽回，現在在唐婉身上他重新感受到了小時候的那種氛圍。
他把手裡的碗洗乾淨放進碗櫃，抽出一張紙，把手擦乾淨之後，才轉過身去抱唐婉，聲音埋在唐婉的頸窩裡，憋得發悶。
“我喜歡你談論我們兩個以後的事情。”
唐婉感覺心口一燙，她眼睛眨了眨，伸出手抱住了謝宴的腰，和謝宴像是跳舞一樣站在那裡，唐婉的臉頰貼著謝宴的衣服布料，裡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卻把謝宴抱的更緊了一點。
唐婉閉上眼睛，趴在謝宴的肩頭小聲商量。
“你想要什麼樣子的碗？等過兩天忙完了，我們兩個去超市挑一些，好不好？”
“你要是覺得醫院沒有你喜歡的，我們也可以去網上買，直到買到你最喜歡的那一個。”
謝宴沒有動，唐婉不知道他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她也沒有再說話，和謝宴一起享受這個溫情的時刻。
像是過了很久，近乎是謝宴從喉嚨裡麵壓出短暫的歎息。
“婉婉，彆離開我。”
唐婉往謝宴在裡麵鑽了鑽，直到確定自己找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位置，她才回答了謝宴的問題。
“不會的，宴宴，我不會離開你的。”
……
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可以離開的，唐婉看著站在廁所門口還在那裡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謝宴。
“你能不能在廁所外麵等著我？”
唐婉：“你想知道什麼叫做家暴嗎？”
謝宴：“……”
晚上沒有等唐婉留他，謝宴就自發自覺地蹭上了唐婉的床，看到唐婉還在低頭回消息，他不滿地輕聲咳嗽。
“快來，好冷啊。”
唐婉看了看天氣，就算最近在下雨降溫，也沒有到可以說冷的地步吧。
不過，唐婉把手機丟在一邊，從床的另一邊上去，在謝宴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上了床，關了燈。
謝宴今天心情低落，就算上了床也老老實實，規規矩矩，隻是抱著唐婉就安生的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玩手機，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一樣躺在那裡，小聲說閒話。
“那個……他的下葬時間在什麼時候？”
謝宴沒有睜開眼睛：“三天之後吧，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唐婉睜開眼睛，目光在謝宴的臉上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