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沈雲兮這才想起來，前世的這個時候，君鉉根本就沒有想起她最開始與他的交集。
在君鉉的眼中，沈雲兮是太後的棋子，太後想要的不過是通過沈雲兮來達成左右他決定的目的，所以才會對她如此厭惡。
隻是兩人的交集，根本不是因為太後的緣故，哪怕先皇賜婚，也與太後沒有關係，那是先皇對沈重的看重，僅此而已。
沈雲兮笑了笑，眼中滿是釋然。
“皇上不必在意，臣女之所以心悅皇上，開始是因為皇上的救命之恩。或許在皇上看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讓臣女在心裡記掛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走近皇上。在燕山湯那日，臣女已經還了皇上的救命之恩，所以往後兩不相欠，也就不虧不欠。”沈雲兮再次福身，“臣女此番甚是疲憊，不知皇上可否準許臣女先行告退？”
殊不知，沈雲兮的話讓君鉉心中大為震驚，他腦子裡思考著，卻還是沒有想起什麼時候救過沈雲兮，但方才沈雲兮的話語，他可以確定這所謂的救命之恩不是假的，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也就是說，沈雲兮之所以心悅他，就是因為那一場救命之恩才開始，可能並非是他以為的那樣，隻看中了他當初的太子身份。
一時間，君鉉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正準備開口，卻見沈雲兮有些搖搖欲墜。
幾乎是下意識地，君鉉快速轉身對沈雲兮伸出了手。
“小心。”
即便是早前再對沈雲兮不喜，他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人摔倒不願意搭一把手，更何況她幾日前才為他擋了箭。
但沈雲兮一看到君鉉的舉動便踉蹌著後退，她避開了君鉉伸過來的手，與在燕山湯無二。
君鉉的手再一次停在半空中，他麵無表情摸摸收回手，放在身側藏進袖中虛虛握住，麵上看不出喜怒。
原是好意幫忙，沈雲兮的表現卻將他視為洪水猛獸，瞬間讓君鉉心中湧起憤怒。
“倒是不知道，沈小姐在醒悟過來之後，將朕避如蛇蠍。”君鉉冷笑。
沈雲兮也反應過來她剛才激動了點，情緒起伏大，加之她前幾日的傷勢很重，還流了不少血，這會兒眼前一陣陣黑。
“多謝皇上體恤，隻是臣女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與皇上若是有接觸，恐怕會引起誤會。臣女隻是身子有些不適，稍作休息便好，就不麻煩皇上了。”沈雲兮回答。
君鉉的臉色並未好看多少，說來說去就是不領情。
若是沈雲兮方才的話不是假話，那麼她就真的很有可能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感情，這樣的認知讓君鉉有些複雜。
此刻他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分明早前是巴不得沈雲兮能這麼想，現在好像又不儘然。
“下去吧。”君鉉收回手，又恢複了往日那個高高在上的模樣。
沈雲兮如臨大赦，行了一禮後轉身就走。
這是第二次君鉉目送沈雲兮的背影，想到曾經沈雲兮癡癡地看著君鉉的背影消失後才收回目光，他的心裡又增添了幾分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