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貴賓樓,世家六位家主依舊聚在一起喝酒。
兩圈酒喝過,眾家主的臉色明顯不錯,至少比前幾天好了不少。
“各位,看到了吧,他們的白紙賣脫貨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們沒有庫存。”
“沒有庫存好啊,沒有庫存,那價格就是我們說了算。”
“沒錯,就是這樣。明天隻要他們開門,我們就去購買,一定要把他們的白紙買完。現在市麵上的白紙,十之七八都在我們手中。隻要他們沒有了白紙,那我們就以高價出售白紙。”
“這樣,明天過後,我們也開店鋪賣白紙,就以一百貫一張的價格售賣。等銷路打開,我們就漲價。”
“老盧說的對,就是這樣。我們就是要讓張牧那小子看看,生意不是他那樣做的。他辛辛苦苦忙了半天,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賺錢。”
………………
第二天,當世家把剩下的兩百萬貫花完後,白紙店鋪依然在售賣白紙。
“東家,今天的營業額更好,一上午就賣了兩百多萬貫。”
聽到賈藤鷹這話,張牧先是一愣,然後輕描淡寫的說道:
“現在怎麼樣?營業額是不是正在快速的增長?”
聽到張牧這話,賈藤鷹先是一愣,然後才耷拉著臉說道:
“東家,現在不行。剛開門就賣了兩百萬貫,後來零零散散的又賣了幾千貫。”
“吩咐下去,下午降價,五十文一張。”
聽到這,賈藤鷹懵逼了。
此時的賈藤鷹可謂是一肚子疑問,可是看到張牧自顧自喝茶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樣,賈藤鷹還是扭頭走開。
此時的貴賓樓,一眾家主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太原王家家主王為富半躺在凳子上,背靠著牆壁,把左腳抬到桌子上,右腳抬在左腳上,嘴裡叼著牙簽,雙手捧著茶杯,活脫脫上位大佬做派。
“老盧,你說說現在外麵的情況,聽說今天他們沒有降價,這是好兆頭。我們兩百萬貫砸下去,他們應該提前打烊了吧?明天,明天我們爭取讓他們一開門就打烊。”
聽到王為富這話,盧克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老王,不要那麼著急,雖然他們暫時還開著門,可那也是強弩之末,蹦躂不了多久。依我之見…………………”
盧克製話還沒說完,一個夥計就慌裡慌張衝進來說道:
“東家,白紙店鋪那又降價了?現在五十文一張。”
聽到這,六位家主直接石化當場。
一陣沉默過後,崔無涯有氣無力的說道:
“各位,你們還能拿出多少錢收購白紙?”
“老崔,不瞞你說,我鄭家現在賬麵上是一文錢也沒有。”
“我趙郡李氏自打獨立門戶以來就沒有這麼窮過。庫房裡的老鼠都比銅錢多。”
“我博陵崔氏那也是響當當的大家族,現在竟然淪落到需要討債度日,可笑,可笑。”
……………………
看到眾人一副想擺爛躺平的模樣,盧克製著急的說道:
“各位,現在我們已經掏空了家底,這事該怎麼解決?如果我們不能拿出有效的手段,我們購買的白紙可就是一文不值。”
聽到盧克製這話,眾人頓時炸鍋。
“老盧,到現在你還說這話?你讓我們怎麼想辦法?家底都已經掏空,還有什麼辦法可想?難道讓我一個世家家主去借錢買白紙?”
“老盧,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的鼓吹,我們怎麼可能陷的這麼深?”
“老盧,你能不能靠點普?你不是說白紙本錢昂貴,製造不易嗎?為什麼張牧的白紙無論如何也買不完?”
………………
此時盧克製一臉不屑,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一樣。
本來白紙出現第一個受打擊的就是自己盧家,可是現在呢?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大家都收到了打擊。
如果隻有自己盧家受到打擊,那盧家很可能會被世家圈子掃地出門。現在好了,大家收到了同樣的打擊,這就相當於都沒有受到打擊,這還擔心什麼?!
看到盧克製一臉悠哉的表情,王為富和崔作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慢慢的走向了盧克製。
其他人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