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玄策這話，秦懷道繼續說道：
“老王，這樣太冒險。我們隻有五千軍，高昌有十萬，而且我們還是深入他們都城。就算我們順利的拿下了高昌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全身而退，也不可能有機會把高昌四大家族手中的白疊子帶出來。再一個，萬一高昌國有不臣之心的將軍，他們直接不管高昌王的死活，與我們硬拚。我們這五千人哪裡能是他們十萬人的對手？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高昌國手握重兵的將軍？把我們與高昌王全滅了，他自己做的新的高昌王。如果我們有兩萬人，還可以一試。”
“老秦，不可，這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事可不是講究人多，人多也無用。高昌是小國，總人口也隻有三十萬左右。我們如果一下去潛入幾萬人，他們能不發現？再一個，彆看高昌對外宣稱他們有十萬大軍，那都是唬人的，怎麼可能？一共隻有三十萬人，能有十萬大軍？就算他們真有十萬大軍，那也是老弱病殘都算上，怕什麼？”
“老王，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隻有五千。還要控製高昌王。按照你的計劃來，高昌王就是我們的護身符，不可能給殺了。想要不殺，還不能放，就一定要分心看著。這樣一來，我們真正能放開手腳打仗的兄弟隻有三千，就算高昌十萬大軍都是老弱病殘，那也是十萬人。五千麵對黑壓壓的十萬人，那種心理壓力你能不能理解？我們是潛入高昌城，肯定不能帶馬。我們是重騎兵，倚仗的就是馬。沒有馬，等於是捆住了我們的手腳？幾千捆住手腳的將士對陣十萬大軍，結果可想而知。要知道他們有馬，騎兵對步兵，那是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老秦，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勝率的戰爭，打仗需要冒險。風浪越大，魚越貴。如果我們能夠在拿到白疊子種子的情況下還以一己之力拿下高昌國，這對於我們虎賁軍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想過沒有？一直以來，眾人皆認為我們虎賁軍是童子軍，誰也沒有把我們當回事。這也不怪人家這麼認為，我大唐名將太多，不滅個國，你都不好意思說你是大唐的武將。隻要我們能拿下高昌國，那我們也就是滅國軍。到時候我們虎賁軍就可以和大唐其他軍隊平起平坐，誰也不敢瞧不起我們。”
“老王，縱然這樣，也不能拿將士們的性命來冒險。”
………………
王玄策和秦懷道爭的那是麵紅耳赤，最後到了口乾舌燥之際，兩個家夥直接轉頭看著張牧。
那意思很明顯，你是主帥，你說了算。
在王玄策和秦懷道爭吵的過程中，張牧也注意看了眾人。雖然眾人都沒有開口，可是他們的意思已經寫在了臉上。
程處默他們幾個是支持秦懷道求穩的，人家過來打仗就是走個過場。用後世的話說就是下放基層掛職鍛煉，等磨煉幾年，直接提拔上去重用。這種二世祖怎麼可能會想著拚命的事？人家的命珍貴著呢。
席君買，薛仁貴，包括鬱鬱不得誌的薛萬徹都是支持王玄策。這幫人要麼身無寸功，要麼曆史上有汙點，他們急需一個功勞來翻身改命。現在機會就在他們麵前，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
看著眾人殷切的目光，張牧開口說道：
“老王說的對，咱們就自己打高昌國。牛進達不是想拿捏我們嗎？我們就直接跳過他單乾。他剛剛說我們虎賁軍吃獨食，那我們就繼續吃。瑪德，咱們兄弟腦袋彆褲腰帶上立的功勞，沒理由分給他們。”
張牧話剛說完，秦懷道就搶著說道：
“老張，立功是好事，誰不想立功？可是也得有命享受這功勞啊？萬一兄弟們都折在高昌城，不但功勞沒有，連吃飯的家夥都丟了。這樣，我把這幾天分到的錢財都拿出來買白疊子種子，雖然我們購買白疊子種子會被坑，可是這樣最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