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牧這話，李世民愣住了。
“對啊，自古以來謀反者都是老謀深算，背景深厚之人。那幫人要麼是家底深厚，要麼是出生豪門。比如自己李家，當年就是赫赫有名的五姓七望之首，隴西李家。沒有這樣的背景，自己李家怎麼造反？怎麼有那麼多追隨者？而且曆史上從沒有不到弱冠之年的謀反者，當年西楚霸王那麼厲害，一開始不也是他叔父幫襯著嗎？張牧無父無母無叔父，而且毫無背景，就是一平民，他拿什麼謀反？誰理他？”
想到這，李世民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牧，你先回去，虎賁軍立了大功，朕一定會論功行賞。尤其是你虎賁軍中的那個薛仁貴，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還有席君買，王玄策也很不錯，朕都會重重有賞。”
張牧：“………………”
怎麼沒提薛萬徹？看來你這廝對你大哥的小弟還是心有嫌隙。
張牧走後，李世民一頭紮進了長孫無垢的閨房裡。
看到李世民臉色不對，長孫無垢趕忙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二哥，東突厥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我們的女婿帶著虎賁軍立了頭功，給我們長足了臉，我們應該高興才對，你怎麼還能一臉不快？”
“觀音婢，你不懂，不懂得打仗。就是因為虎賁軍功勞太多，這才麻煩。張牧是我們的女婿，大家都知道。女婿沒本事，我們臉上無光。可是女婿太有本事，我們也難做。現在東突厥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這可是天大的功勞，誰不眼紅？”
說到這，李世民停下來喝了一杯茶水。
“可是這功勞全被虎賁軍賺了去，一開始朕隻是想著讓他們虎賁軍前去破陣，然後玄甲軍和西域軍和東突厥決一死戰。可是結果呢？虎賁軍一人將所有人的活都給乾了。破陣是他們，衝鋒是他們，殺人最多的還是他們。二十萬東突厥大軍，除了剩下三萬俘虜，一共被殺了十七萬。這裡麵有差不多十五萬都是虎賁軍殺的。一萬虎賁軍就斬殺了十五倍多於他們的東突厥大軍，這功勞是逆天的。東突厥這次過來兩個王子，結果戰爭還沒開始，張牧就弄死一個，然後虎賁軍的薛仁貴又弄死一個。破陣的是虎賁軍，殺人多的還是虎賁軍，斬將的還是虎賁軍。觀音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虎賁軍惹眾怒了。”
“今日衝鋒時，朕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蘇定方務必要親手斬殺東突厥三王子。蘇定方是猛將，堪當大任。可是虎賁軍的薛仁貴更是勇猛，竟然在廝殺半天，疲憊不堪的狀態下，硬生生將東突厥三王子的人頭從蘇定方手中搶走。”
“二哥，也又怎麼樣？臣妾雖不是帶兵之人，可是也讀過書。兵者有雲：為帥者，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方為上策。這事很好辦，論功行賞，這個底線不能破，不然以後誰會給我們賣命？”
“觀音婢，你說的朕又何嘗不知？可是現在是大家都對虎賁軍出手太快搶了所有功勞耿耿於懷。你是沒看到剛剛在朕的書房裡，侯君集，李績，蘇定方，張亮他們的臉色有多難看。還有程咬金他們幾個也是有意見，當張亮和李績向張牧發難時，他們幾個吭都沒吭一聲。要不是因為他們兒子也在虎賁軍，朕敢保證，程咬金他們幾個也會對張牧發難。”
“二哥，不會吧？盧國公他們幾個又不是小孩子，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和虎賁軍是個整體？虎賁軍有功，他們兒子才能有功？”
“觀音婢，這還要從虎賁軍的火槍說起，就是這次大顯神威的那個兵器。大家都知道那是好東西，誰不想要？你是沒看到程咬金他們幾個的眼睛，跟兔子似的。可是張牧就是不鬆口，李績和張亮同時出麵施壓要火槍圖紙，可是張牧愣是不鳥他們。最後沒辦法，張牧也隻是答應送給工部兩杆火槍。”
聽到這，長孫無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