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汪海洋愣住了。
對啊,自己雖然沒有錢,可是沐國公有啊。
一個人敢不敢冒險就看籌碼夠不夠,隻要有足夠多的錢,彆說國公爺,就是王爺也照樣有人截殺。
看到汪海洋眉頭緊鎖,一言不發,那小廝趕緊趁熱打鐵說道:
“丞相,我們不但要將沐國公的船上有大量的錢財告訴馮盎,還要告訴馮盎,就說沐國公是被法蘭克福人打跑的。在安南,沐國公帶領的唐軍被法蘭克福人打的屁滾尿流,抱頭鼠竄。為了保命,沐國公還向法蘭克福人跪地求饒,最後還鑽法蘭克福人褲襠呢。”
“你瘋了?不管是馮盎還是沐國公,我們都惹不起。如果讓馮盎和沐國公知道我們騙了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能饒得了我們?”
看到汪海洋順著自己的思慮想問題,那小廝很是得意,立馬侃侃而談:
“丞相,所以說你是當局者迷啊。你想想看,如果我們這麼做,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是不是馮盎會截殺沐國公?這樣一來就會出現兩種可能性。要麼馮盎成功的截殺了沐國公,要麼沐國公技高一籌反殺了馮盎。”
“如果馮盎成功了,那麼沐國公定然沒有命在。那可是大唐的國公爺,不斬草除根,馮盎能不擔心朝廷的怒火?隻有殺人滅口,一個不留,大唐皇帝的怒火才落不到馮盎的頭上,這個道理他馮盎懂。”
“這樣一來,那麼就說明沐國公他們在安南辛辛苦苦撈的那些錢財都落入了馮盎手裡。到時候馮盎還會怪罪我們?說不定他還會送點錢財給我們做信息費。”
“那還有一種結果呢?萬一馮盎失敗了呢?”汪海洋一副一臉期待的表情更是讓那小廝興奮。
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了,終於有出頭之日了。
“丞相,萬一馮盎失了手也沒關係。以沐國公睚眥必報的性格,到時候肯定不會讓馮盎活著。這樣一來,誰知道是我們給馮盎送的消息?再一個,就算馮盎僥幸沒死,向沐國公揭發我們,那也無妨。到時候我們一口咬定沒有透露消息出去,雖然沐國公不會相信,可是他隻要想源源不斷的從安南弄糧食回去,就一定不會動我們,隻能選擇相信我們。”
這小廝說完,一臉嘚瑟的看著汪海洋。
此時的汪海洋也間歇性的忘記了家人得到滿足的事,一心一意的想著剛剛小廝的話。
汪海洋畢竟是牛逼人物,那腦子絕非眼前這小廝能比。
剛剛之所以讓這小廝嘚瑟,就因為汪海洋家人被程處默他們慰問後,沒心思想這些。
現在經過這小廝的疏導,汪海洋重新想著這事:
一開始是法蘭克福,安南,嶺南,三家謀劃分唐。可是事與願違,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等出發呢,法蘭克福就全軍覆沒。
沒有法蘭克福人的幫助,安南和嶺南聯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是大唐的對手。尤其是現在安南老國王死去,新國王又是傻子,更不能成事。安南想要活下去,隻能依附大唐,絕無他法。
如果對抗大唐,那麼嶺南的馮盎就是最大的幫手。可是如果依附大唐,嶺南的馮盎就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萬一馮盎走通了大唐朝廷的路子,全權代理安南,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死路一條?
必須讓馮盎和沐國公打起來,雖然沐國公手下兩萬虎賁軍戰鬥力驚人,可是馮盎經營嶺南幾十年也絕非泛泛之輩,手下軍隊十幾萬,可不是吃素的。
如果馮盎拿下了沐國公,那麼為了分解來自大唐朝廷的壓力,他必須拉攏自己。
如果馮盎敗在了沐國公手裡,那麼大唐自江南以南,包括嶺南,安南,都是權利真空之地,到時候沐國公能不重用自己這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