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也就不聞不問,一心修煉。
不過,今日李天生借助《養生經》和《無名功法》的特異,一如既往地吸食日出時的朝霞紫氣,運用特殊法門,蘊養自身氣血、骨骼後,並未演練招數,揣摩武學,也未遊蕩山中,培草煉藥。
而是直接乘鶴北上,沒入雲間,踏出終年未出的青山,禦風而去。
………
南宋朝堂,奸相韓胄當道,雖實行黨禁,打壓異己,引得漢室子民憤恨、埋怨,然,其在抗金北伐上的堅持,卻令多數有誌的宋人稱謂、讚賞。
開禧元年,即公元1205年。
宋帝和韓胄決定北伐,命各地將領厲兵秣馬,枕戈待旦,宋人響應不絕,無數熱血兒郎投身報國,以求馬革裹屍,收複河山。
春歲剛過,蓄勢待發的北伐軍,正式北上,引得金廷震動,無數漢家子民翹首以盼。
一時間,眾多勢力不約而同地約束門徒,靜靜觀望,整個江湖一時間都平靜不少。
自4月而始,浩浩蕩蕩的北伐大軍,分數路而上,一路攻城拔寨,又有北宋遺民助力,裡應外合下,勢如破竹,威勢甚猛。
然,有奸臣勾結金人,泄漏軍事機密,致使金廷窺得消息,早有準備,在宋軍接連打了幾次勝仗後,勢頭減緩,遭遇阻力。
雖有韓胄反應及時,揪出叛逆,四川宣撫副使吳曦,梟首示眾,震懾人心,振奮士氣,並出其不意,命昔日楊家將後人楊鐵心,率領楊家軍,趁夜偷襲金軍糧草,又派遣郭嘯天,領郭家軍,作佯攻之勢,吸引敵軍注意,成功扳回劣勢。
消除宋軍數十年來,對金軍的恐懼。
但雙方也日漸成膠著之勢,幾場下來,各有勝負,在兩淮地域,僵持不下。
宋軍陣營,一處最大的帳篷內,韓胄接過探子遞上來的消息,身子顫抖,一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此刻布滿激動和興奮。
帳篷內,楊鐵心、郭嘯天、辛棄疾和陸遊等新老將領,南宋朝庭軍事集團的中流砥柱,此刻都一臉的難以置信。
畢竟,這探子傳來的消息委實有些石破天驚。
“金國皇帝真被刺殺身亡?”韓胄忽然麵色凝重,一臉冷肅地朝探子問道,上位者的氣場全開,壓的底下其貌不揚的年輕探子簌簌發抖。
“你可知此事關乎重大?若敢妄言,假傳消息,延誤軍機,不僅你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還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被眾多大佬目光灼灼地盯著,代號冷鋒,在中都隱姓埋名多年的探子,雖感覺壓力山大,後背冷汗涔涔,但過硬的心理素質,還是讓他頂著灼灼目光,繼續被打斷的彙報。
從腰間拿出一根白色羽毛和一塊通透的美玉,冷鋒極力壓下心頭的激動,語氣平靜地說道:“啟稟大人,這是前日那位大人讓屬下轉交給大人的,說是大人一見便知,還讓屬下傳句話,說時機已至,大風將起,請大人早做準備,正待人和。”
“我且問你,讓你傳遞消息那人,是否一襲青衣,恍若仙人,氣質清冷疏離,容貌甚是俊美?”
韓胄命屬下接過冷鋒所承之物,拿於手中,仔細鑒彆後,忽然問道。
“是!”冷鋒老實回答,“那位大人天下少有,氣質不俗,恍若謫仙,屬下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那樣不凡的人物,印象深刻,絕對不會記錯。”
“行了!你先下去吧,記住,今日之事絕也不可泄漏,否則,你性命不保。”韓胄揮手,警告道。
“是!”
在王二狗退出帳篷後,楊鐵心和郭嘯天對視一眼,無聲交流後,跨步上前,楊鐵心抱拳行禮,一臉激動,“元帥,那金國的狗皇帝是不是真被李仙君給殺了?”
對於李天生,楊鐵心和郭嘯天印象深刻,五年前,他乘鶴而至,忽然出現在牛家村,找到他們兄弟二人。
記得當初,他們對韓胄十分不滿,覺得奸相誤國,民怨沸騰。那位光風霽月的仙君,直接一連三問,給倆人當頭一棒,令其幡然醒悟:
“國家大義與個人好惡,哪個更重?”
“一個隻會窩裡橫的權相和一個能帶領大宋子民北上伐金的奸相,哪個更重?”
“偏安一隅的憤世嫉俗和真刀真槍地浴血沙場,哪個更重?”
淡漠的語氣,冷肅的態度,一字一頓的質問,如利劍出鞘,句句戳心,發人深省。
至今言猶在耳,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在腦中愈發清晰、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