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南後山
活死人墓前
全真七子被小楊過懟得啞口無言,老臉通紅。
不僅因為小楊過言語犀利,更因為他們一直注意場中變化,尤其是當事人小楊過和趙誌敬。
捕捉到後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與慌亂。
再看對方現下心虛的表情和難以辯駁的訥訥無言。
又哪裡能夠不明白。
剛才其所言,沒有一句真話,具是推卸責任的鬼話
甚至後者知曉他們最看重全真教清譽,因此而信口雌黃,想要利用他們,借機挑起全真與古墓兩派爭鬥。
還真是對他們師兄弟(妹)七人的心性把握得透透的。
若真信了他的謊話,與古墓派結下梁子,那才真是舊仇未去又添新怨。
更彆說還會徹底得罪穆念慈和小楊過。
“趙誌敬,你還有何話可說!”
丘處機一聲厲喝,內力鼓蕩,趙誌敬隻覺耳邊一道悶雷炸響,堂皇正大,一股令人驚懼的氣勢,若滾滾雷霆,碾壓而來。
投注在身上的森然目光,仿佛貫通內外,將自己一切看穿。
本就作賊心虛,沒有多少骨氣的他,直接嚇得五體投地,不住磕頭,口中討饒,“掌教,諸位師長,誌敬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師尊!師尊!求你饒過弟子這一次吧,弟子知道錯了,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可惜,趙誌敬運氣不好,偏偏犯到了楊過手上,尤其看著如今他這一副敢做不敢隨便當的模樣。
無論是王初一,還是其他全真六子都覺得臉色發燙,有些無地自容。
“這回真是丟人丟到大發了!”
特彆是清淨散人孫不二,更是一臉不善地瞪著趙誌敬,覺得自己臉頰生疼。
當初她曾經在穆念慈麵前,信誓旦旦地承諾,讓其放心將楊過留在全真教,定會護其周全,不使其受到任何委屈。
如今被弟子打臉,顏麵無存。
恨不得立刻就教規伺候,狠狠教訓這兩麵三刀的趙誌敬一頓。
至於王初一,雙目幾乎冒火,覺得自己無地自容,教出這等不肖之徒。
“我全真教怎會出了你這樣一個不肖逆徒。”
“夠了!”
穆念慈起身,摸了摸楊過的發絲,安撫好他的情緒,“諸位道長對過兒的看護之情,念慈感激不儘,至於如何處置這位道長,是你們全真教內部之事,念慈也無從置喙,現在我已經歸來,就不勞諸位前輩費心傷神。”
“至於是入古墓派,還是全真教,這由過兒自己決定。”
穆念慈非同一般女流,她曾隨楊康作戰多年,抗擊草原各部,又當過五年皇後,之後又輾轉江湖,一身經曆堪稱傳奇。
此時氣勢大張,即如出鞘的鐵槍,身如竹鬆,錚錚英雌,又如執掌九天之上的鳳凰,眼神睥睨,還有幾分武功有成的高手氣場。
偏偏身上還有一股沉浮江湖多年的果決煞氣。
這幾股南轅北轍的氣勢,和諧地彙聚在穆念慈的身上。
驀然爆發而出,令場中眾人震撼不已,無論是全真七子,還是李莫愁和小龍女,瞳孔都霍然一縮。
再看向穆念慈時,目光多了幾分鄭重和重視。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全真七子,知曉眼前的女子,已經絕非當初的小女孩,也非皇宮中的金絲雀,是一個值得他們嚴陣以待的高手。
不過,她這番話,雖然劃清了楊過與全真教的界限,但也遞給了他們一張梯子。
“罷了!”
想起眼前母子的身份,他們忍了忍,終究是他們理虧,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能這樣輕輕揭過此事,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
不過,穆念慈與他們以往的情分,恐怕就此消磨殆儘了。
“既然如此,穆夫人你們兩人好自為之。”
丘處機臉色難看,語氣不善,被小輩這樣譏諷,尤其是小楊過另投他門,無論哪一樁,都令他心生鬱火。
偏偏自己還有火難發,隻能憤然地踢了趙誌敬一腳,“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走!”
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就大步流星地離開此地。
“穆夫人,諸位,貧道等人告辭。”
馬鈺雖然麵色鐵青,但還是沉氣凝神,一揮手中浮塵,給穆念慈和李莫愁等人,作一道禮,這才帶著其他人,隨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