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條,他那個店可謂上足了保險,自己即便不著四六,老王和小宗也能把生意撐得有聲有色。
其次,石補。
懷胎、大補之類的不奢想,小補他就心滿意足。現代社會,內卷高壓,大多數人不是身體出狀況就是心理有問題,他能在“小補”的助力下,始終情緒穩定、身心健康,以及頭發茂盛,就足以笑傲99.99%的同類了。
再次
,尋求庇護。
他不傻,昨天晚上,他一錐子下去,那團邪詭的黑影瞬間消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於壽爺是好事,於薑紅燭可未必。
那一錐子是因,多半會結出於他不利的果。
肖芥子一臉想打聽什麼的表情,問他對協會熟不熟的時候,他心裡就在敲警鐘了。
薑紅燭跟“人石會”恩怨糾纏這麼多年,對協會想必早就了如指掌,想打聽什麼呢?會不會是要打聽,究竟是誰握著那根鋼錐紮下去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他無意中已經成了薑紅燭的眼中釘了,那“人石會”,無疑是最好的結盟人選。
最後就是……
他想看看,陳天海到底想乾什麼。
一個人,無論是做一件事,還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總是有原因的。
八年前的那封留書裡,陳天海說要去尋找“詩和遠方”,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樣迷人的“詩和遠方”,讓這老頭偷了東家盜西家,對兒子不掛念,對他這個當孫子的似乎也沒手軟。
當然了,戒心也得有,金媛媛姐弟出事都在賓館,既然薑紅燭沒參與,那事情多半還是跟“人石會”有關。一個宿舍4個人,都能拉出5個群來,人石會99號人呢,他得極其小心、格外謹慎。
陳琮象征性地跟蘭花最高最盛的那一簇握了個手:“那就這樣說定了,入會!臥槽……”
不知道是不是力道沒拿捏好,有一大朵蝴蝶蘭應聲而落,正攏在他手心,跟故意碰瓷似的,外人看來,估計會以為是他薅掉的。
陳琮做賊一樣,趕緊把花揣進兜裡,又四下看看。
還好,無人留意。
他籲了口氣,嫌棄地看那盆花。
什麼破花,這麼容易掉。
***
肖芥子很快就到了苗千年住的那條破巷。
她皺起眉頭,心裡有點詫異。
苗千年居然沒在巷口等她。
她跟這人沒交情,往來都是為了幫薑紅燭遞話。
這人像塊膩滑的老豬油,殷勤到讓人反胃:如果約在家裡見,他必會早早到巷口迎等;跟你說話的時候,各種諂媚奉承,但會不自覺越湊越近;“無意”中碰到你的臉、頭發或者身體時,會一臉惶恐地後退道歉,
但眼底分明閃爍著那種揩到油之後的沾沾自喜。
肖芥子真心費解:苗千年對薑紅燭是真的念念不忘,但這好像也不妨礙他猥瑣發育,對著彆的女人心猿意馬、猛搖尾巴。
她明裡暗裡治過他,但苗千年仿佛有什麼受虐癖,被治了也甘之如飴、我行我素,反正怎麼下手都隻惡心到了自己。所以現在,肖芥子對他的策略是:能不見就不見,能電話就電話,實在要見,當他透明,撂下話就走人,絕不多囉嗦一句。
今晚這樣的“麵聊”良機,居然沒出來獻殷勤,實屬罕見。
肖芥子走進巷子,腳步不自覺放輕、放慢:巷子深處,苗千年那間破屋的燈亮著,這是搞到煤精占卜鏡、自認為是個功臣,擺起譜來了?
窗內,有條人影一閃而過。
肖芥子猝然止步,下一秒,飛快蹲下身子避到暗處,一顆心跳得厲害。
以苗千年的身高,窗口最多能露出個頭,是絕不可能出現“身影”的。
約了她的同時還約了彆人?這有點不太講究了吧。
肖芥子思忖片刻,打定主意。
巷子裡都是收來的各種廢舊家具、電器,她脫掉礙事的棉服,迅速折好,拉開一個舊衣櫃的門放進去,又揀了把扳手,貓著腰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一處。
門內,有拖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