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想去北方。
陳琮腦子一激,這不是爺爺留過的字謎嗎?謎底是“小心”兩個字。
他僵了兩秒,頓了會才反應過來,一顆心“咚咚”跳得賊快,迅速去抽紙屜裡剩下的。
驕陽似火,日薄西山,風輕雲淡,南來北往……
這一屜紙巾本來隻剩了小半,很快就全抽完了,沒再發現其它跟字謎相關的內容。
陳琮對著台麵上滿鋪的紙巾發呆,“塵土飛揚,想去北方”,爺爺跟顏老頭之間,一定有交集。
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進洗手間有點久,再待下去顏老頭怕是要來敲門了,抽了這麼多乾淨的紙巾,全扔了有點浪
費,陳琮匆匆收攏了折好、塞進褲兜,理了理衣服,開門出來。
***
回到餐廳,那個灰色人影已經不見了。
餐桌上,所有餐盤都已撤走,換了點心乾果和茶盞。
顏如玉已經回來了,他顯然聽說了陳琮吃壞肚子的事,見他走近,一臉疑惑:“陳兄,你來之前,是不是吃過什麼不乾淨的?我和太爺吃了都沒問題啊。”
陳琮支吾過去:“我是吃過燒烤,還吃了扇貝,可能……跟那有關吧。”
顏老頭一臉關切:“現在好點了嗎?要不要吃點藥?”
陳琮趕緊搖頭:“好多了已經。”
邊說邊拖開椅子坐下。
也是運氣不好,褲兜裡塞得太滿了,再加上顏家的紙巾質量太好、太過厚實,坐下的刹那,那一大團胡亂折起的紙巾突然彈掉了出來,顏如玉沒看清,隻當他掉了物件,下意識伸手幫忙撈,撈住了一張。
剩下的紙巾,白花花張開散開,落了一地。
顏老頭不知道掉了什麼東西,也探頭來看。
餐廳裡忽然安靜。
陳琮盯著地麵看,耳朵燙紅,靠,地板磚為什麼鋪得這麼好、銜得這麼密,連一條供人鑽的地縫都找不到?
顏如玉待會,一定會去洗手間看,看了就知道,他把一紙屜的紙巾都抽沒了。
人家會怎麼看他?過來吃個飯,中途上了洗手間,偷了滿兜的紙巾、不值錢的抽紙巾!
造孽啊。
陳琮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他抬起頭,麵紅耳赤,強作鎮定:“是這樣的,我剛在洗手間,覺得你們家紙巾跟外頭很不一樣,很厚實,又不掉屑,很適合拿來擦東西……”
顏如玉看看紙巾,又看看他,麵色更加一言難儘了。
還得是顏老頭,見慣場麵,善解人意,給了他台階下:“沒事沒事,庫房多的是,當初定了不少。你要是喜歡,阿玉啊,待會記得給陳琮拎兩提……”
***
肖芥子送完陳琮,先去租車公司退了車,辦好手續之後,一路溜達回來,路上還買了繪圖本、筆袋,以及鉛筆橡皮什麼的。
今時今日,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是個設計師了。
她在“無欲.有求”附近,找了家咖啡館,
為自己點了份小吃,給陳琮要了份外帶的咖啡,然後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店的正門。
挺好,邊畫圖樣邊等吧,兩不耽誤。
肖芥子打開繪圖本,先在中央畫了個小圓圈,當是那顆石榴石。
她在手機上搜了,好像業內在鑲嵌珠寶時,特彆偏愛“花”這個概念,要麼一枝獨秀,要麼團花錦簇,大概因為消費珠寶的大多是女人,而“女人如花”吧。
但陳琮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表達,如果是她戴的飾品,她多半不會選花,可能是因為,花開易逝,花朵都太嬌弱了——自從知道自己生病,她就偏好一切有力量感、有旺盛生命力的事物。
設計個什麼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