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謎也不難啊。”
陳琮說:“行,那給你出個最簡單的,你體會體會。鷺鳥飛,打一字。”
肖芥子皺眉:“鷺鳥飛,這麼多字,這麼多筆畫,隻打一個字?”
“沒錯,就打一個字,你慢慢猜。”
……
陳琮洗漱去了,留肖芥子一個人苦思冥想。
鷺鳥飛,筆畫這
麼多,隻打一個字,顯然得用點技巧。
莫非是“空”?鳥飛走了嘛,留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不過好像“無”也說得通。鷺鳥,應該是一種水鳥,謎底會不會是“水”?
陳琮洗好了出來,看到肖芥子倚著床靠,又在畫圖樣了。
“猜到了嗎?”
“嗯。”
“是什麼?”
肖芥子用一種不太確信的語調答:“八。”
八?
謎底明明是“路”啊!雖然“八”和“路”,是能湊出一個挺熟的名詞,但這是重點嗎?
一般猜錯的答案,以“空”、“無”居多,很顯然,肖芥子在錯誤的領域,開辟了自己的賽道。
“能說說,為什麼是八嗎?”
肖芥子說:“鷺,18畫,鳥,5畫,飛,3畫,18+5+3=26,2+6=8。”
陳琮眼前一黑,血壓都高了:“我讓你猜謎,不是讓你顯擺你會數數!謎底是路,路!鷺鳥飛,頓讀,鷺/鳥飛,‘鷺’字裡的鳥飛走了,鷺-鳥=路,路!”
肖芥子恍然:“哦,是路啊。”
字謎這玩意兒,就跟魔術似的,不明就裡時死活想不通、容易鑽牛角尖,一旦知道法門,又覺得,一點都不玄乎了。
她突發奇想:“那我這種,也是一個加密思路啊。改天,你要是想向我傳達一串重要的數字,就可以用這種方式給我,那些會猜謎的,反而會陷入專業的泥沼,死活猜不出來。”
陳琮愣了一下,細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指向桌上那兩提抽紙巾:“讓你猜謎,不是讓你猜著玩的,這抽紙裡頭,有點道道。”
***
陳琮把在顏老頭家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肖芥子這才明白這兩提紙巾的由來。
想象了一下他褲兜裡彈掉出紙巾的畫麵,是有點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陳琮打蔫:“你還笑,真是,臉都丟儘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剪刀剪開提袋,拿了一包整的出來。
肖芥子滿不在乎:“我笑是覺得好笑,又不是嘲笑。這有什麼啊,剛才,還有人罵我‘土鱉’呢。”
陳琮詫異:“罵你?你又怎麼了?”
肖芥子把在咖啡館裡遭遇徐定洋
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她沒什麼,陳琮倒聽得挺生氣:“這人怎麼這樣,要是我在,能跟她吵起來。你就沒懟她兩句?”
肖芥子“嗬嗬”了一聲:“我當她是空氣、不存在。懟她乾什麼,對我沒影響,我又沒受力。”
陳琮沒聽明白:“什麼叫‘受力’?”
肖芥子說:“人活在世上,少不了要被指指點點,說你醜,說你儀態不好,說你平庸,說你土鱉,你誰啊你,你又不是上帝,你說我土鱉我就土鱉了?”
“我乾嘛要把這話聽進去?你一句話,我就心裡難受、黯然神傷,或者怒目以對……這就叫‘受力’,為什麼要受這個力?為什麼要給你臉?為什麼要把你的話當回事?”
“隻有那種我特彆喜歡、在意、欽佩的人這麼說我,我才會難受。但是,我特彆喜歡、在意和欽佩的人,絕不會這麼說我,否則我為什麼會喜歡在意他們呢?所以,這個假設不存在。”
她說到興起,繪圖本一闔,坐起身子:“徐定洋戴了一顆小十萬的珍珠,還是高級定製,我呢,隻是扮演了一個沒什麼錢,也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年輕姑娘,對吧?過去詢問,也是出於對她項鏈的喜愛。”
“本身,她已經在金錢、見識上占優勢,人家姑娘可能一輩子都沒法跟她比,要是做不到釋放善意,那閉嘴也行,閉嘴也是一種善良,但她非不,非要高高在上地再踩上一腳。這樣的人,對我評價任何話,我都不會當回事,人我都看不上,話我還犯得著聽嗎?”
“以前,我還會當這種話是放屁,現在我當它不存在,因為屁是能臭到我的,被臭到,也是受力了。”
“你的事也一樣,有什麼好丟臉的,你是在辦事,又不是真的在偷紙巾。就算顏老頭和顏如玉為這事在背後各種損你、說你沒品,那又怎麼樣呢,他說你沒品你就沒品了?你很在乎他們嗎?”
陳琮原本是預備抽紙巾的,一時聽入了神,也看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