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了誰的孩子,又為了誰心衰而死?”蕭玄機起身,怒視著秦墨,“是你,對嗎?
原來你眼裡的愕然,是害怕,是慚愧是嗎?”
“我不是害怕,我隻是覺得可惜!”秦墨收起了複雜的心情,道:“你可以回去看看孩子,去嶺南的墳前看看她。”
他鬆開了千機盒的繩子,“我知道,你是沒野心的,也不想光複大周,那就給自己一個回去的理由,人老了,就該回故土看看。
你要是不嫌棄,我可以贍養你終老,給你披麻戴孝。
人嘛,總是要落葉歸根的。
等你百年後,我想辦法,把你葬在周文帝的旁邊。”
“你真是厲害,敢從皇帝手上搶人,你就這麼不怕死?”蕭玄機一字一句的道。
“那你就當我搶了皇帝的女人吧!”秦墨也懶得解釋了,轉身推門離開。
緊跟著蘇毗茉婕走進屋子,看著釘在柱子上的短劍,她心頭一緊,“先生,談的怎麼樣了?”
蕭玄機收起臉上的怒意,“沒怎麼樣,大家各取所需,他要蘇毗,我要安靜!”
蘇毗茉婕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也說不上為什麼。
看來秦墨說服了蕭玄機,她倒是好奇,秦墨跟她說了什麼。
而秦墨則是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少爺,是不是那女冠惹您生氣了?”
“沒什麼。”秦墨搖搖頭,躺在搖椅裡,閉目休憩。
人嘛,總是磕磕絆絆的,哪有人一帆風順到底的。
蕭玄機是想殺他的,因為他是皇帝的女婿,大乾的駙馬。
可她還是沒下手,儼然不是個野心家。
“小高,你覺得少爺心狠手辣嗎?”
“為什麼這麼問?”高要跪坐在秦墨的一旁,輕輕的為他捶腿,秦墨很不對,他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天會這樣。
可跟那女冠聊了一次後,就頹了,也太不對勁了。
聽說這裡有一種巫蠱,特厲害,難道少爺被那女冠給......
想到這裡,高要緊張了,“少爺,您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您不是常說,握刀的人,如果不知道揮刀的理由,就會誤傷自己。
你很清楚,您的每一刀,都揮向什麼地方。
你不殺,彆人就會殺你。
我乾爹說過,人不狠,站不穩。
可狠辣如果是對敵人,那便不算狠辣。
都是為了活著,若死了,一萬人讚頌你心軟,那又有什麼用?”
“還挺能說,一套套的。”秦墨伸了個懶腰,“不過,有點道理,殺了就是殺了,死了就是死了。
活著,才能憫人悲天,死人隻能土裡腐爛!
走,去下麵轉轉!”
秦墨笑了笑,帶著高要下了紅山宮。
蕭玄機的出現,就是個意外,她願意回中原就回,不願意他也不勉強。
誰不是第一次做人,犯不著!
秦墨招來了軍醫,“這些天,義診情況如何?”
“稟總管,人太多了,根本就忙不過來!”那軍醫苦笑一聲道:“因為挨家挨戶上門太費時間,我們隻能針對那些年邁,行動不便,或者病重的病人去到他們家中救治。
每日,都有上千人過來,藥材嚴重短缺,人手嚴重不夠。
雙安世子安排了許多巫醫過來,可他們很難教,語言不通是一反麵,更多的是他們死腦筋。
有一個孕婦難產,我們決定實行剖腹產,結果那巫醫倒好,阻礙我們不說,還跳起了大神。
結果胎死腹中,那婦人也大出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