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深吸口氣,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的做法,或許讓很多身邊人不理解。
他們或許不理解自己為何能共苦為何不能共甜。
在糾結之中,時間來到了永安五年夏。
這一年,九州京城傳來噩耗,公孫太後病重,不治身亡。
秦墨頓時悲從心底起,越來越多的長輩亡故,意味著舊時代的帷幕即將徹底拉下。
他回想這麼多年,發生的種種,不由也是淚水滿麵。
“縱你私心頗多,卻也沒傷害過我,我不怪你的,真的,沒有那個母親,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不管。
不是所有人都是靖安姑母!”
公孫太後讓十五十六放棄皇位的事情,秦墨是知道的。
也是他看在公孫太後昔日的好,才選擇視而不見。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帶出來的關門弟子,竟是這種貨色。
他痛惜,隻是可惜了,時間不能重來。
秦墨第一時間下發通知,紅龍旗幟降半旗,然後第一時間安排了去九州的輪船。
十五十六停下了手中的科研工作,於秦墨共赴九州。
二人都是悲傷不已,“這消息太突然了,姐夫,為何會這樣?”
“你三姐來電報說,父皇去世後,母後就心情鬱悶,隨後抑鬱成疾,過度思念父皇,再加上母後本來就有舊疾,疊加之下,這才病重。
再加上母後抗拒治療,所以才.......”秦墨歎息道。
“母後定是想父皇了,所以才這般。”李軒不住的抹淚。
秦墨抽著煙,隨著年齡的增長,秦墨似乎看淡了死亡,在衰老來臨的時候,他也曾恐懼過,焦慮過。
很多人願意過二十歲,三十歲的生日,卻不願意過四十,五十的生日。
或許,是因為不願意麵對自己的衰老,不願意麵對身體機能的衰退。
秦墨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這一次去九州,他決定讓父親回來,七十多歲的年紀,真的不適合離開自己太遠。
這一路上,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
索性秦墨還有小高等人的陪伴,倒也逐漸走出了悲傷之中。
可來到九州後,已經是一個月後。
公孫太後的靈,停了足足一個月,就為了等秦墨他們上一柱香。
人群中,阿嗣哭的格外的傷心,也不知道是因為母親離世,還是因為在無人慣著他的緣故。
秦墨給公孫太後上香,念誦祭文,隨即同十五十六還有李新一起扶靈將公孫太後葬在了李世隆的旁邊。
李新對秦墨道:“娘給你留了一封信。”
說著,他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
秦墨接過信,並沒有當場拆開,而是道:“母後離世前,可交代了什麼?亦或者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
“沒有,母親離開的時候,已經不清醒了,事實上她這兩年的情況一直很差,雖然三妹她們一直陪著,但母親或許早就心存死誌。”李新悲傷的搖搖頭,“哦,對了,我現在已經重回李氏了,他們讓我輔佐李照。
你放心,我既然已經應下來,就會認真的輔佐那孩子。”
秦墨點點頭,李新當太子的時候,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但作為輔臣而言,他絕對是合格的!
“照兒有你輔佐,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