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不夠是一件很麻煩的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事關生死,那是一定會打起來的。
在其他地方打起來還無所謂,但在汙染區裡,他們會受汙染的控製,從而加快被扭曲的速度。
簡單來說,如果真的打起來,薑洄倒是省心了,因為必然會有一部分人直接化為汙染物,也就不用上車了。
但是薑洄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她來這裡是為了救人並消滅汙染源的,不是看好好的普通人都變成汙染物的。
所以,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薑洄就得在客滿之後,對其餘等待救援的人視而不見,然而以對方普通人的精神力,她懷疑對方未必能堅持到第二次比賽。
救,會為了活下去的資格打起來,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不救,那她是乾什麼來的呢!
薑洄磨了磨牙,腳下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實在不行就讓那些人待在車頂上,用藤蔓弄些“座位”出來,好歹把人固定住就行。
藤蔓無法直接用於救人,不然薑洄之前也不用兜那麼大一個圈子,直接用藤蔓將人拽下來就行了。
畢竟那屬於攻擊模式,對普通人會造成很大的損害,但若隻是輕輕觸碰,倒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要是能再得到點純淨的詭異力量就好了,這個想法在薑洄腦子裡一閃而過,隨後她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路況上。
因為救人,更多的車跑到了薑洄前麵,就算小巴車經過改造,還是半個詭異,但小巴車就是小巴車,動力係統在那擺著呢,再怎麼樣也不是為了賽車而生的。
薑洄的技巧隻能補充其中一部分,她又沒受過賽車手訓練,追不上早跑沒影了的先頭部隊。
第一輪看樣子隻能這樣了,薑洄想,於是將精神集中到平台上,既然肯定要重賽,那她不如趁這個機會多救幾個人出來。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路程上都沒有人,隻是道路開始作妖,汙染源在原本的道路上增加了更多的障礙,以及更多的問號卡牌。
薑洄已經總結出了規律,隻要出現過一次離譜的障礙,就會對應的給予一次問號卡牌。
可惜,她落後太多了,隻能眼巴巴看著彆人拿卡牌,然後產生各種變化。
據她觀
察,卡牌裡至少包含純淨的詭異能量——這個對那些汙染物來說反而是種傷害,它們會因此變得不那麼純淨,危害也會隨之變小。
之後還有各種道具,比如能讓車突然加速的外掛式噴射器,或者可丟式地麵釘刺和油汙,誰跟得緊誰倒黴,它們好像並不在乎後麵的人是薑洄還是其它的汙染物,主打一個除我之外,全都可殺。
真正的環城拉力賽是不允許損毀和妨礙他人行駛的,但現在擺明不是那麼回事,薑洄乾脆也放開了,小巴車揮舞著車頂上的藤蔓,跟個張牙舞爪的叢林怪物一樣,咆哮著殺進汙染物的車隊裡,能掀翻幾個是幾個,能砸爛幾輛是幾輛。
薑洄想試試,等到下一圈重新開始後,這些被砸壞的車還會不會重新出現。
如果不,那麼她就要換賽道了,贏不了你們沒關係,隻要選手最後剩我一個,那我就是冠軍。
如果這幫家夥又滿血複活了,薑洄就再想個辦法,反正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她能進這個汙染區,就能出這個汙染區,而且還不是自己出去,而是要帶著所有被困的普通居民一起出去。
……
汙染區外,宋明蹙眉待在自己的崗位上,此時距離汙染突然爆發已經過去了3個小時,所有的汙染區都還沒有消息傳來。
其他的像是封鎖道路、疏散群眾、安撫家人朋友被困在汙染區的普通民眾這類的事已經有人去做了,總管這一灘事情的是柳教授,忙得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齊衡也過來了,他算是宋明的直屬上司,他要管的事情更多,不光是調查員的調配,還涉及到要不要繼續增派人手的問題,以及隨時注意其他的地方是否還有類似的大規模汙染爆發事件。
“不可能有比這更大的了。”宋明有氣無力開口,“參賽的、觀賽的、全城2/3的人都在裡麵。”
齊衡閉了閉眼,再度睜開後強壓下心中煩躁,冷靜問道:“這個汙染區,還是彆人都進不去嗎?”
宋明點頭:“隻有薑洄。”
齊衡冷聲開口:“那些合作的詭異呢,沒一個願意來?”
宋明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全是,來了幾個,也失敗了,但另一些還是不願意。”
“?#@!白養它們了!”齊衡低聲爆了句粗口,“等
這件事結束後,中止與它們的合作,換幾個對我們更友善的。
齊衡沒資格強迫詭異進入擺明了非常危險的汙染區,但他可以做主換掉那幾個連過來看看都不願意的家夥,跟見了詭異就會被汙染的普通人不一樣,調查員總部這邊一直有和詭異合作的傳統。
“齊長老,閆長老的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