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平等的無視其他人的存在,把自己看作是世界的中心,心中有所懷疑時也隻需要堅定不移地相信比斯婭即可。

他能夠一眼看出眼前這個人的所求,但他為什麼要在意呢?哪怕對方死了,也與他毫無關係。

這個世界那麼大,麵臨著危險,命懸一線的人多了去了,他總不可能一個個救過去。

當然了,在他父母的教育下,他並不輕視生命,也尊重生命這種客觀存在。除非逼不得已的情況,他甚至不覺得自己這輩子會主動殺人。

但是,他絕對不會把他人的生命看作是肩負在自己身上的責任。

“拜托了!”知念鬆開了挽住吉川胳膊的手,對著比斯婭和亂步的方向九十度鞠躬,“請給我這個機會。”

比斯婭盯著知念低下的頭顱,眼瞼半垂,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想法。她輕輕眨了眨眼,用圓覆蓋了周圍,暫時沒有說話。

“比斯婭?”亂步握著少女的那隻手扯了扯,“你要答應嗎?她要你保護她直到下船為止,但是像她這個樣子,哪怕是下船了也活不了多久。”

聽到亂步的話,知念的拳頭縮緊,心中詫異之情翻湧的同時指甲又克製不住地在掌心掐出鮮紅得快要溢出血來的月牙痕跡。

聽見少年的話,對方無疑對她的身份一清二楚,對她現在麵臨的情況也知之甚詳。她雖不清楚其中緣由,但現在糾結這個並無異議。

她怕死,又不那麼怕死。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一個人死了也沒什麼,可惜她現在的命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為了活下去,她會拚儘全力。

“你能付出什麼?”比斯婭終於開口。

知念雛雲重新挺直脊背,目光愣愣地看向比斯婭,觸及到那張尚顯稚嫩的臉時,心情又慌亂了一瞬。

不過她很快就壓下了自己多餘的情緒,儘可能用冷靜又理智的語氣開口問道:“您需要什麼?但凡是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竭儘全力。”

知念雛雲這句話看似給了比斯婭獅子大開口的餘地,但這句話裡暗藏著兩個前提。一個是她能夠做到的,做不到的便彆無他法。另一個就是她的承諾局限於她個人,不代表她背後涉及的組織。

比斯婭眉梢微挑,又想到對方對她使用敬稱這件事,不覺有幾分好笑。

“要到我們房間坐坐嗎?”比斯婭看了眼周圍逐漸稀疏的人群後開口邀請道。

“多謝!”知念雛雲驚喜道。

亂步站在一旁不滿地用腳尖踢了幾下甲板,到底沒有多說什麼,隻不過牽著比斯婭的手始終沒有放開,且在回房間的路上一直嘰嘰喳喳地和少女說個不停。

這樣的行為將知念和吉川兩人襯得分外多餘。

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情報販子背靠著船舷看著他們四人消失的背影,隻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表情仍舊淡淡,看不出明顯的情緒。

房間內,比斯婭坐在沙發上,知念坐在她的對麵,吉川站在知念背後,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態。

地上鋪有地毯,亂步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從行李箱裡扒拉出一盒挑型點心放在茶幾上,一邊挑著點心,一邊聽知念和比斯婭的話。

“我想要的憑借你自己的個人能力是難以做到的,你背後有組織對吧,我希望可以借用你背後的組織。”

知念雛雲目光一凜,脊背緊繃,擺出一副努力要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的樣子。

“這並非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知念雛雲頓了一下,不斷給自己積蓄底氣,頃刻後又泄了氣,自嘲一笑,連說話的語調也跟著軟了下來。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性格強硬的人,之前為了活下來逼迫自己強硬起來,但她現在麵對的並非敵人。

她自己有求於人,率先彎腰鞠躬,又談何底氣,倒不如明明白白地說開了,後果如何,她會自己擔著。

“我對組織了解不多,雖說我的父親是組織的首領,但我從小就被他送到東京,每年見麵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更沒有什麼了解組織的機會。”

“父親去世突然,組織是他一手建立,組織的高層皆信服父親,但彼此之間卻互有嫌隙,以至於組織內部在父親去世後互有爭鬥,都想要自己坐上首領的位置。”

“我回到組織的最大價值不過是暫且消弭其內部的紛爭罷了,想要掌權,必須要靠我自己的能力。現下藤原先生生死難料……”

知念苦笑一下,接著道:“組織之事,我隻能徐徐圖之,並無絕對的把握。”

比斯婭眼眸微眯,腦袋裡在斟酌著知念的價值。

要知道她之後手裡還會有不少盜竊所得的財寶,正常途徑無法出手,如若放到黑市裡,又不得不被壓價。

如果和某個非法組織有固定的交易往來的話,那麼很多事都會方便許多。

之前對方沒有送上門來,她還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但現在……她在思量選擇對方的可行性。

亂步的目光從點心上抬起,看向知念雛雲。少年的眉眼微微上挑,眸光中帶著說不出的銳利。

“你既然說了你對組織並不了解,但你口中的藤原先生卻可以為了你和敵人死拚,並且仍舊有意讓你回到橫濱,絕對是因為你手裡掌握了可以牽製住組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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