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
白霧拎著尾巴把魚拍死,用玻璃碎片開膛破肚刮了鱗片,在湖裡處理,清洗乾淨。
剛下完一場暴雨,所有樹枝都是濕的,沒辦法鑽木取火,而且她也沒那個力氣去做。
白霧聞著魚腥,張了半天嘴,還是下定了決心一口咬了下去,扯了塊魚肉下來。
大抵是不適合生吃的魚種,腥味直衝口腔,白霧強忍著嚼了嚼,還是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扶著石頭乾嘔。
她擰開礦泉水漱口,沒舍得吐,咽了下去。
她剛剛試過,湖裡的也是海水,沒辦法喝,海上淡水太少,她需要珍惜一些。
“哈……”
白霧躺回石頭邊,手背無力搭在額頭,溫度越來越燙,她輕輕喘息,閉上了眼。
好不容易從什麼邪神手上活命,沒想到要死在這海島上。
意識越來越混濁,嗓子好燙,又燙又澀,連呼吸都會灼痛氣管,鼻腔也像火燒的一片,呼吸不通暢。
……
沉睡太久力量消散,按摩之後忽然犯懶,很想回巢穴睡覺。
巫伏向來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帶著祭品就回去了。
隻不過等他懶洋洋打了個盹,卻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他帶回來的祭品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看上去要死了,而她旁邊躺著一條咬了一口的魚。
巫伏:?
觸手拎起來那條魚,查看了一下,並沒有毒,隻是這條魚年紀大了,肉質老了一點,一看就很難吃。
所以……他的祭品因為吃了條難吃的魚就要死了?
……真是脆弱的人類。
跟把她帶回來巢穴時候一樣,才入海了幾分鐘就昏過去了,還是他幫她呼吸才沒死。
巫伏嫌棄又無語,把那條魚隨手一扔,觸手朝女孩伸了過去。
目前這祭品還挺合心意的,按摩服務也還沒膩,他暫時不打算讓她死。
白霧發熱燒的迷糊,意識混混沌沌,整個人熱的像要燒起來,胸口悶悶的,呼吸短促。
忽然臉上貼上了什麼冰涼的東西,冰冰涼涼的,又軟軟滑滑的,很舒服。
那東西挪到她的嘴唇上,撬開了她的嘴,鑽進她的嘴裡,壓在她舌頭上。
一股涼涼的液體順著舌根流入喉嚨,涼意滑過灼燙的喉管,流入腹中,格外舒服。
甜的……好香……
白霧忍不住舔了舔,舌尖擦過那軟軟的東西。
那東西卻好像被嚇到了,忽然抖了下。
液體喝完了,貼在臉上的涼意也開始離開,白霧下意識伸手去抓,兩條細白的手臂緊緊抱住,圈在懷裡,重新貼在臉上,汲取著涼意,舒服得直眯眼。
她是舒服了,邪神大人卻是頭一回遭受這樣的對待,整條觸手都僵住了。
“……”
他的這個信徒未免對他也太狂熱了些,連快死了都要抱著他死。
巫伏盯著女孩酡紅的臉,忽的冷哼了一聲,強硬地把被她抱住的觸手抽開。
失去了涼意來源的女孩手亂揮了幾下,沒找到,隻能靠著圓潤潤的石頭,先前喝下的那股液體效果上來,很快陷入了酣睡。
……
眼睫輕輕眨了眨,白霧迷蒙地睜開眼,被陽光刺的連忙拿手擋了一下,扶著石頭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意識漸漸回籠。
她昨天發燒了,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撐不過昨晚,但是今天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