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嗎?”
白霧抿了抿唇,她想起來了,在八年前?,白瑜雅曾帶她來過。
在治療的過程中,她慢慢忘掉了小?時候的事,直到那次在遊樂場看到方舒宜的臉,她才猛地想了起來。
“彆?緊張,我們就是聊聊天,叫我李姐就行了,”她笑著,麵容溫和,“想喝點什麼?這裡還有奶茶。”
白霧半垂下眼:“水就可以了,謝謝。”
接下來,她跟她聊了大半個小?時,問題大多都很普通,最近在做什麼,喜歡吃什麼,有沒有喜歡的人之類的,還會說一些自?己最近的趣事,像個朋友一樣和她聊天。
最後結束時李姐笑著,“沒事兒,就是可能競賽壓力太大,太緊張了,我給你開點放鬆神經的藥,吃吃就沒事了。”
治療師和白瑜雅一起去開藥單子?了,白霧留在了房間裡。
到了藥室,治療師吐了口氣?,“她的情況比八年前?嚴重?的多,我猜她應該是又想起了那些讓她痛苦的記憶,而且還發生了點彆?的事,加劇了她的心理問題。”
“她現在有輕生的念頭,讓她好?好?休息,不能再?刺激她了,以她現在的狀態,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白瑜雅麵色憂愁,眼底寫滿擔憂。
治療師低頭寫著單子?:“她心理防備太重?了,催眠對她已經沒有用了,我隻能給她開點藥先吃著,定期回來再?檢查。”
“我剛剛觀察過,她對陽光反應特?彆?強烈,有下意?識避光的行為,或許是她之前?一直待在沒有光的環境裡導致的。”
“她被?關在房間裡過嗎?感覺她對緊閉的房間也有點應激反應,剛剛我關門時她下意?識緊張了一下。”
“這段時間呢,最好?是由最親近的人引導著她多出去走走,到處逛逛。”
白瑜雅歎了口氣?,點點頭:“我明白了。”
她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麼,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兩人繼續談論著白霧的病情,窗外的空氣?卻凝滯了下來,枝頭的麻雀站在樹枝上哆哆嗦嗦。
出了診所?,白瑜雅帶著她去了菜市場,買了很多新鮮的菜和螃蟹,回家和她一起做了一頓大餐,補上了昨天年夜飯的缺失。
她們沒親戚,所?以也不需要串門,兩個人就窩在房間裡懶洋洋看電視說閒話?,下午去小?花園遛彎,看彆?人遛寵物出來玩。
白瑜雅問她:“乖乖,要不要養隻寵物?你之前?不是挺喜歡小?狗的。”
白霧靜靜看著不遠處小?狗咬著飛盤遞還給主人,輕輕搖了搖頭:“再?過半個月就開學了,我去學校之後就養不了了。”
晚上睡前?,白霧在白瑜雅叮囑下吃了藥,躺在自?己的床上。
似乎是藥效發作了,她慢慢的感覺到周遭都安靜下來,安靜的出奇,她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木木的。
她討厭這種感覺。
很討厭。
白霧坐起來,點了個外賣,半小?時後送到地方,她把藥瓶裡的藥倒空,把買來的維生素倒進空藥瓶裡。
第一天,邪神沒出現。
第二天,邪神沒出現。
第三天,邪神沒出現。
白瑜雅從外麵抱回家一隻小?狗,一隻胖乎乎的小?棉花團子?,湊過來舔她的手指。
白瑜雅笑:“我早就想養一隻了,怪可愛的,你去學校後也沒事,我養著就行,正好?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白霧揉著棉花團子?的毛,輕輕應了一聲。
第四天,邪神沒出現。
第五天,邪神沒出現。
第六天,邪神沒出現。
白霧在廚房煮魚湯時,一隻黑貓跳在了窗沿上,“壞女人,給我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