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櫻愣了一下:“帶回來了?”
這段時間她有點忙,已經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現在冷不丁的被駱竔提起,回想到之前他跟自己說的一切,心裡又有點堵得慌。
“我去看看吧。”
駱竔應當是不想讓彆人知道此事,沒有讓萬均和魏尋進院子,而是讓他們在大門外等著。
蕭雲櫻出來後關上了大門,看著魏尋懷裡抱著個木匣子,許久沒有說話。
魏尋先開了口:“軍醫曾說過,腐爛的屍體可能會引發疫症,所以我隻能將石生的遺體焚燒過後再將他的骨灰帶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
蕭雲櫻摸了摸木匣子:“他不會怪你的,人死了就隻剩一堆爛肉枯骨而已,與輪回之說毫無關係,我們那裡人死了都是火化的,隻有偏遠地區沒有條件才會土葬。”
一旁的萬均沒聽明白:“姑娘,你們那裡是哪裡啊,我怎麼沒聽說過,不是都說入土為安嗎?”
駱竔伸手拿過萬均手裡的小包袱:“你才去過幾個地方,不知道的事多了,火化之後埋進地裡不也是入土為安嗎?”
萬均點點頭:“主子說的是,是我太笨了,又不是將骨灰掛樹上風吹日曬,那才叫不得安寧……”
駱竔沒等他說完,直接踢了他屁股一腳:“你趕緊去歇著吧,去看看你娘,少在這胡說八道的。”
萬均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隻是他雖然一根筋,可他也聽話。
“那我先去看我娘了,主子你有事再讓魏尋叫我。”
“趕緊去吧。”
駱竔拆開了包袱:“這是什麼?”
蕭雲櫻收回了手看向那邊,入眼的是最上麵的一封信。
這信應該就是駱竔收到的那封石生寫給原主的信了。
信下麵是一個荷包,蕭雲櫻認得那個荷包,是原主和他成親那天夜裡給他的,裡麵原本裝著自己嫁妝銀子的荷包。
旁邊是一方細棉布繡成的帕子。
蕭雲櫻展開看了看,帕子右下角繡的是兩朵櫻花,瞧著眼熟,但她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最下麵是一件很普通的深藍色的粗布衣裳,大概是七八歲的男孩子穿的。
這衣裳和帕子一樣,已經被洗的泛白,有些地方還破了,像是很多年前的東西。
蕭雲櫻將所有東西疊好放回:“這些都是那個暗衛的遺物嗎?”
魏尋卻像是誤會了:“主子待我們很好,給的月銀不低,石頭每次都不舍得花,攢起來換成銀票帶在身上,隻是那段時間都被用完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吧。”
蕭雲櫻想抱過那個木匣子,駱竔卻先將包袱給了她:“這個沉,我來拿這個。”
魏尋問道:“姑娘想將石生的骨灰如何?”
蕭雲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好生安葬,不然我還能如何?”
駱竔對他道:“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魏尋大概猜到了主子讓他將石生的屍骨帶來是想乾什麼,沒有多言,行了禮退下了。
蕭雲櫻將包袱重新係好背在身上:“把這個給我吧,我現在就上山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駱竔不放心她一個人上西山:“我可以幫你挖坑。”
挖坑的確是個體力活,蕭雲櫻同意了:“那就一起去吧。”
她回院子與鄭雲晚說了一聲,就和駱竔兩個進了西山。
進山之後她便將包袱和木匣子放進了超市,這樣爬山會輕鬆很多。
等到了地方,蕭雲櫻望著周圍開始枯黃的植物有些頭疼。
北方就是這樣的,春夏之時各種野花野草瘋狂生長,秋冬之時便會枯萎掉落,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