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櫻這才反應過來,除了做活的繡娘,沒有好人家的姑娘會給沒關係的外男做衣裳的。
她急忙給鄭雲晚道著歉:“抱歉抱歉,我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你可不準多心啊。”
鄭雲晚早就習慣了蕭雲櫻偶爾說出的有點不著邊際的話,她了解對方是什麼人,知道對方不是有意的,自然不會多心。
“雲櫻姐,早就聽乾娘說過你繡活極好,左右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什麼特彆忙的活計了,不如你給駱公子親手做件衣裳吧,正好讓我看看雲櫻姐的手藝。”
蕭雲櫻避開她的目光:“我?我就算了吧,許久不拿針線了,都生疏了。”
哪裡是許久不拿針線,自己就沒拿過,自己哪會做衣裳,能畫個圖紙就已經了不得了。
她擺弄了一下手指,一抬頭,看到駱竔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期待,好像特彆希望她能點頭說給他做一件。
蕭雲櫻立刻朝他擺擺手道:“看什麼看,不準看我,我沒時間給你做衣裳。”
駱竔記得她從前說過,她對女紅是一竅不通的,彆說做衣裳了,連縫襪子都不會,還是不難為她了。
“這樣吧,你為我專門畫幾張服飾的圖樣,我讓常嬤嬤做,可以嗎?”
蕭雲櫻莫名鬆了口氣:“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駱竔被她的小表情可愛到了,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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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北方已經徹底進入了寒冬。
前兩日下的一場大雪至今都沒化掉,天冷也就罷了,再搭配上北方特有的寒風,讓本來還算熱鬨村子看起來像沒什麼人居住一樣,幾乎見不到有人外出。
好在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著炊煙,這才給村子裡增添了不少生氣。
蕭雲櫻早上睡醒,一邊穿著外衣一邊推開房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讓她倒抽一口涼氣,瞬間清醒了許多。
“好冷啊。”
駱竔在她身後道:“你彆站在門口吹冷風,趕緊把棉衣穿好,屋子裡暖和,冷熱交替的小心再被激著。”
蕭雲櫻將門關上了些,隻留了一條小縫:“我想開門透透氣而已,屋子裡太熱了,今晚睡的時候得把炭火挑小一些。”
駱竔透過縫隙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心裡想著為何他要的白狐披風還不送來。
明明前幾日來信說白狐皮已經湊齊了,也找人縫製了,再不送來冬季都要過去了。
蕭雲櫻挽著頭發,見他站在門口發呆,問道:“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駱竔回過神道:“我看南邊的天色陰沉,烏雲壓頂,想來這幾日會有一場暴雪。”
蕭雲櫻放下木梳重新打開門看了看南邊的天空,發現果然如此。
“能下多大?”
“看那邊的烏雲應當比前兩日那場雪大的多。”
前兩日那場雪已經不小了,一夜之間雪就沒過了小腿,聽說村子裡已經有兩戶人家的棚子被雪壓塌了的。
“這麼大嗎,那我得去長工那邊說一聲,要及時給蔬菜大棚那邊除雪,彆給我把大棚壓塌了。”
她洗漱完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長工那邊和自己娘家那邊說了這件事,順便讓他們來自己家多拉一些木炭和糧食回去,以備不時之需。
回來時發現門口的梧桐樹上拴著眼熟的馬車,就知道是陳家來人了。
果然,她一進院子就聽到陳元瑤充滿活力的聲音,催促著鄭雲晚披上瞧瞧。
蕭雲櫻走進待客廳:“你們來啦。”
幾人紛紛互相打著招呼,陳元瑤拉著她走到一旁,打開桌子上的錦盒道:“雲櫻姐,你看這是我大哥吩咐繡娘做的披風,怎麼樣,好看吧。”
蕭雲櫻摸了摸光滑的緞子麵:“真是好看。”
披風是暖暖的鵝黃色為主,上麵繡著極為精致櫻花繡紋,為整體增色了不少。
陳元瑤指著衣架上的披風:“咱們都是同色係的,隻是我上麵繡的是紙鳶,雲晚繡的是蓮花,怎麼樣,是不是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