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來了一批自己不喜歡甚至有點排斥的人,蕭雲櫻心裡的喜悅被衝的一乾二淨,甚至有些憂愁和焦慮。
以前給孩子們準備吃食都是滿心歡喜的,至少也是平常心,今天去準備食材時就沒見一個笑臉。
鄭雲晚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
對於這件事,自己是徹徹底底的外人。
她對幾個孩子純粹屬於愛屋及烏,對於孩子們的心態還沒有蕭雲櫻了解,更不好隨便說話。
眼見太陽慢慢落下,蕭雲櫻還以為駱家人今天趕不來了,就隨便炒了幾個菜。
那夫人的嬤嬤來灶間溜達了一圈,聞著飯菜的香味不錯,回去問了一下主子的意思,又回來問能不能順便給她們做一份。
蕭雲櫻往外盛著青椒肉絲,眼都沒抬的道:“自己做。”
嬤嬤剛想說她幾句,見她冷著臉,周身有一股子莫名的氣勢像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隨便招惹,隻能忍下氣性訕訕的道:
“你家裡這些菜好多我們都沒見過,不知該怎麼吃,就辛苦姑娘幫我們做一份,包括以後的餐食,也都勞煩姑娘了。”
蕭雲櫻將盤子遞給鄭雲晚,順便抬頭看了那嬤嬤一眼:“不認識的菜就敢吃,不怕吃了食物中毒,毒死你們嗎?”
她本就心情不好,這老家夥還在這聒噪,頤指氣使的讓自己給她們做飯,哪裡來的臉!
嬤嬤被噎了一下,斥責的話卻被蕭雲櫻的眼神嚇了回去,想起她們如今還得住在這裡,不能將人惹惱了。
她指著長桌上的番茄悶聲道:“我在帝都見過一些稀奇蔬菜的,像那個朱果,我們見過,隻是沒這麼大而已。
何況你能下鍋做著吃的東西,自然不會有毒,以後你們吃什麼按照一樣的給我家夫人也來一份就行了。”
她們夫人之前已經派人過來調查過這女子的身份了,知道她運氣好,買了一些海外蔬菜的菜種子,靠著種出的蔬菜賺銀子,所以在她家裡見到一些沒見過的蔬菜並不驚奇。
蕭雲櫻被她語氣裡的理所應當氣笑了:“你家夫人好大的臉,雲晚有沒有告訴過衣食自理,能少來煩我就少來煩我,我又不是你家夫人的下人,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給她做飯吃。”
其實她做的飯菜的量是算上那三人的,畢竟她沒小氣到連飯都不給她們吃。
隻要她們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過來吃飯就行,一句話彆多說,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夠了,可這老嬤嬤非得過來膈應她。
嬤嬤氣結:“你!隻是做幾頓飯菜而已,又不累……”
蕭雲櫻刷完鍋準備再炒個土豆絲:“誰說不累的,我看見你們就心累,你們是借住在我家,不是我的主子,少給我安排些有的沒的。”
鄭雲晚端上菜回了灶間,她見蕭雲櫻開始不耐煩起來,對那嬤嬤道:“就算是駱夫人也不會像你一樣直接要求雲櫻姐做飯的,何況你既然在帝都見過這些蔬菜,想來應該知道這些蔬菜的價格不低,如今還未開春,蔬菜價格更是不菲,你們想吃可以自己去買來做。”
那嬤嬤忽然笑了:“我說呢,如此不情不願的,原來是想要銀子。”
鄭雲晚理所當然的道:“你們又不是我家邀請的客人,不請自來已經是很失禮了,就算不給借住的費用,至少也應當客氣一點,送一些謝禮不為過吧。
而你還在趾高氣昂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甚至要求主家給你們做飯,當真讓我覺得你們夫人家裡的家教太過鬆弛,放縱的你們半點規矩都不懂。”
幾句話說的嬤嬤又羞又怒,可她掃了一眼正在炒菜的蕭雲櫻,最終沒敢發火:“我們夫人不是已經給了你們一百兩銀票了嗎?”
鄭雲晚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哦,那張銀票啊,不是你們給的雲櫻姐允許你們住進來的謝銀嗎,可沒說要管吃食啊。”
嬤嬤咬著後槽牙:“那你們還想要多少銀子?”
“給多少都是心意。”鄭雲晚先是客氣了一句,忽然話頭一轉:“隻是上次左尚書家的小姐來借住,算的是一百兩一日,除去三餐和住宿的費用其餘的都是謝銀。”
她看著嬤嬤的臉色越來越黑,沒有繼續刺激她:“你跟你家夫人說看著給吧,多少都是心意。”
看這位不知道什麼夫人的穿著打扮遠遠沒有當初的左瀾芝家世好,她還是不多要了,免得對方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