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櫻聽完駱竔的描述,低聲道:“這麼說來,她從一開始嫁給你大哥估計就目的不純。”
“誰知道呢,反正如今她現在與我家沒關係了,你不必為她多有煩惱,看開些,總歸孩子們不可能跟她離開。”
蕭雲櫻好奇的問道:“她又嫁人了是不是,我看她梳的發髻不是和離的婦人樣式。”
之前因為她平日總是隨意挽著頭發,常嬤嬤想幫她梳發髻來著,隻是她實在是懶得慌,嫌麻煩,學了幾天沒能堅持就放棄了。
但她因為好奇,問過發髻的樣式,常嬤嬤就給她大概的講了講。
現下的女子對發髻還是很有講究的。
如果是和離的婦人有的發髻是不能梳的,而且釵環不可滿頭,隻能“歪梳婦人髻,發釵壓半邊”。
這點不是絕對,但還有很多人會遵守,特彆是那些墨守陳規的文官家裡。
所以蕭雲櫻看到那女人的第一反應就覺得她是誰家的夫人,而不是和離後恢複單身的女子。
駱竔目光沉了沉:“聽說她和離之後不到一年就嫁給了一個四品文官當續弦。”
“這麼急?”蕭雲櫻想了一下:“不對啊,她當初不是用腹中孩子逼迫你大哥簽的和離書嗎,孩子呢?”
不到一年就嫁了,豈不是剛生下孩子?
是不管那孩子了還是一起帶著嫁過去了,男方那邊就不介意嗎?
“她回去的第二個月就沒了,據說是不小心摔倒所致,至於是不是真的不小心,也隻有她和她家裡人知道了。”
說到這裡,駱竔冷笑了一聲:“那個文官娶她也是看在她能生兒子的份上,畢竟給我大哥一連生了三個兒子,這也算她嫁到我家的唯一好處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摔那一次傷了身子,又或者是損了陰德,反正自從嫁給那文官之後肚子就再也沒了動靜,如今一無所出,倒是那文官的幾個小妾前後都有了身孕,這讓她在那個家裡更不好過。”
蕭雲櫻撓撓額頭,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駱竔起身道:“咱們休息吧,一直忙著趕路我也是乏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好。”
夜裡,蕭雲櫻仰麵躺著,腦子裡在各種設想明日有可能發生的事,翻來覆去的直到深夜才睡過去。
清晨時她早早的醒了,想著親自給孩子們做頓早飯。
她醒的時候駱竔已經不在屋子裡了,他每天都會早起出去晨練,這是他多年習武養成的習慣。
撓了撓睡亂的頭發,發了一會呆,就起身疊好被子穿好衣裳洗漱去了。
現包的小餛飩,烙的餡餅,玉米鮮肉的蒸餃,還有放了紅棗桂圓熬的粳米粥。
臨近飯食出鍋的時候她又有些慫了,聽到待客廳慢慢的進來了人,她甚至沒有勇氣探頭看看是不是孩子們起來了,隻能讓孟春和孟夏將吃食端上去。
她自己則是磨磨蹭蹭的放慢了手裡的活。
“完了,都聽不到駱黎逗狗的聲音,駱竔不會一大早就與他們說了吧。”
等她磨蹭不下去了,最後端著幾碟子清口的小醃菜出去的時候,看到那位前任大嫂也坐在桌子的最邊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的安靜坐著一言不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蕭雲櫻抿了下唇,再次後悔讓這女人住進來。
她打起精神將小醃菜放在長桌上,乾巴巴的道:“吃飯吧。”
蕭雲櫻覺得自己從未吃過這麼壓抑的一頓飯,幾次想開口緩解一下氣氛,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又閉上了嘴。
她都這樣,還借住在這裡的段家母女更是受不了這種氣氛,快速吃完了飯就下了桌回屋去了。
若是說這飯桌上最淡定的大概就是駱竔了,自己吃的從容,還不忘時不時的給蕭雲櫻和駱芯添菜。
蕭雲櫻做不到像他一樣和個沒事人一樣,食不知味的胡亂吃了些東西,喂飽了駱芯就帶著小丫頭一起下了桌子,讓她去找段曉曉玩。
自己則是躲進了灶間,一邊給他們準備沐浴的熱水,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待客廳裡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