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櫻高看自己了。
應該說是高看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了。
上輩子的她是不怎麼暈船的,隻是不喜歡聞那個汽油或者柴油的味道。
她本以為在這裡乘坐的木船不會有各種油味就不會有事,可她忘記了現在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身體。
而原主不光是個易醉體質,還特彆暈船。
大船剛開始航行沒多久,她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一開始還能咬牙堅持著,一個時辰過後就堅持不太住了。
她直接打開了房門,問向守在自己門口的人:“咱們要多久才能到。”
那人道:“大概還有兩天的路程。”
“什麼玩意?!”蕭雲櫻直接炸毛了:“還有兩天,你們頭不是說在附近的一個海島上,不算很遠嗎?”
這時一陣海浪帶著整艘船蕩了起來,蕭雲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想到還得坐兩天船,再也堅持不住的捂著嘴跑了出去。
那兩個看守她的人還想攔著,又謹記不能傷到她,虛空的伸了伸手看著她跑出船艙,最後隻能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了甲板。
蕭雲櫻一出來就直奔護欄處,探出身子吐了個昏天暗地。
一直站在甲板上的那個領頭的看她這樣,對兩個跟過來的手下道:“你們退下吧,我看著她,再去拿些水來。”
他走到蕭雲櫻身旁,看她整張臉通紅,額上青筋都爆起來,看樣子不像裝的,猶豫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以免海浪來的時候將她晃出去。
蕭雲櫻在那吐的昏天暗地,根本察覺不到有人抓住了自己。
直到她肚子裡一點東西都沒有了,才虛弱的直了直身子。
那領頭的遞過去一方帕子和一個竹筒:“漱漱口吧。”
蕭雲櫻知道此時的自己定是狼狽不堪,可她現在沒有心情顧及自己的形象,說了聲謝謝就接過竹筒漱了口,順便用剩下的清水洗了臉。
海風吹在臉上涼颼颼的,加上肚子裡已經空了,她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她不顧形象的攔著圍欄直接坐在了甲板上歇了一會兒,有了精神就開始指責眼前的人。
“你是個騙子啊,不是說不遠嗎,你手下怎麼說還得坐兩天船。”
“與陸路相比,的確不算遠。”
“你!”蕭雲櫻指著他的手抖啊抖的,最終無話可說的放下了手。
那男人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道:“我記得你買了不少酸甜的果脯。”
蕭雲櫻閉著眼擺擺手:“我沒力氣了,你去幫我拿過來吧。”
對方安靜去拿來了她買的各種吃食,順便讓手下人搬了一張墊的厚厚的椅子放在了背陰的地方。
“姑娘彆在這坐著了,地板涼,海上的陽光也毒,在這坐久了更難受。”
蕭雲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抓住了他的胳膊借力:“拉我一把,沒力氣了。”
那人急忙用了力氣將她拉起來,扶著她去了椅子那邊坐下。
蕭雲櫻頭腦昏沉的打開了油紙,捏了一塊杏子乾放進嘴裡。
她感覺到旁邊有人靠近,睜開眼看了過去。
是那個這群人裡年紀最小的那個,看身形也是他刺傷了左清芝,手裡抱著一張毯子。
“這小孩!”蕭雲櫻坐了起來指著他到:“是不是這小孩傷了清芝!”
怪不得看他身形瘦小,隻看臉的話估計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
那少年冷著一張臉道:“我不是小孩了!”
說完把毯子往旁邊領頭的懷裡一塞轉身走了。
蕭雲櫻本就因為暈船而不舒服,現在被對方這種態度更是氣的不輕,像小孩子賭氣一般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好小子,還敢這麼跟我說話,等見了你主子我定要讓他宰了你!”
那背影頓了一下,正在蕭雲櫻想著到底還是太小,經不住恐嚇,沒想到他又抬腳離開了。
“臭小子,年紀輕輕就視人命為草芥,長大了可還得了。”
一旁的人一直沒有說話,默默的遞上了毯子。
蕭雲櫻沒有跟自己過不去,抽過毯子蓋在自己身上:“你們主子還真是厲害,這麼小的孩子都能教導的武藝如此之高。”
男人聽不出她話裡是真心誇讚,還是諷刺居多,沒敢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