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的這片廣袤土地上,此刻正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平靜之中。山林間,原本繁茂的樹木因乾旱而枯萎,隻剩下一些頑強的樹根頑強地抓住土壤,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哀怨。普通的居民們,如同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旅者,依靠著微薄的樹根、草皮和野菜,艱難地維持著生計。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絕望,卻仍舊努力在這片土地上苟延殘喘。
西南郡的官員們,麵對著這樣的景象,心中也充滿了無奈。他們深知,此時的民眾已經無力再承擔沉重的賦稅,於是紛紛上奏朝廷,請求減免稅收。其中,西南巡撫史大人更是親自上奏,言辭懇切地描述了西南的旱情,請求朝廷能夠體諒民眾的疾苦,免除今年的稅收。
然而,就在西南這邊出現了暫時的平靜之時,西北郡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災難之中。那裡,曾經因為曆代以來的過度砍伐而變得荒蕪,再加上連續兩年的乾旱,整個土地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一般,寸草不生。山坡上,連一棵草都看不見,更不用說能夠用來充饑的食物了。
一個接一個的村莊,在饑餓和絕望中消失了人煙。許多人為了生存,不得不成群結隊地朝著東麵走去。然而,按照大昆的法律,普通民眾是不能隨意走動的。於是,在各郡之間,派出了大量的軍隊,將這些人攔在了西北郡的邊界上。
“老天爺啊!你這是要斷了我們的活路啊!”在往東部的人群中,一個老漢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眼中充滿了淚水。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奈,仿佛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傾訴出來。
“老頭子,我們兩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可這三個孩子怎麼辦?”一個老婦人焦急地說道。她看著身邊三個骨瘦如柴、因為饑餓而幾乎暈厥過去的孩子,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擔憂和痛苦。
那個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現在沒有辦法了。”他伸出手,將三個孩子中最小的那個女孩緊緊地抱在懷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不舍,但更多的是對家人的愛和責任。
“老頭子,你要乾什麼?”老婦人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老人的打算,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但心中卻仍然無法割舍對女兒的情感。
“我去去就來。”老人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另外一戶人家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異常孤獨和堅定。
“阿娘,阿爹抱著妹妹到哪裡去?”這時候,最大的那個兒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抱著自己妹妹走遠的爹問道。
“你阿爹把你妹妹送到一戶好人家去了。”那女人輕輕地抹著淚,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說道,“這樣你妹妹就不會跟著我們受苦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自己的兒子讓他繼續睡覺。
“真的嗎?那太好了!妹妹總算能夠吃飽飯了!”那小孩還完全不清楚這其中的事情。他隻知道妹妹馬上要到有錢人家去過好日子了。甚至心裡還想著為什麼阿爹沒把自己帶過去。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老人提著一個布包回來了。隻見老婦人默默地走到鐵鍋旁邊,將昨天好不容易在一個山溝溝裡找到的非常渾濁的水倒進了鍋裡。老人則將那用布包起來的東西倒進了鐵鍋裡。兩人開始用火煮了起來。鍋中的東西漸漸散發出一種好聞的氣味,但在這饑餓的時刻,他們卻仿佛聞到了希望的味道。
這香味馬上傳了開來。兩個孩子這時候也醒得過來。
不過奇怪的是,周圍的那些人家都沒有露出什麼羨慕的眼神。隻是瞧了這邊一眼就轉過臉去了。
“阿爹,這鍋裡煮的是什麼怎麼這麼香!”那個小一點的男孩這時候問道。嘴巴裡已經開始吞沒著,本來不多的唾液。還不舍得用舌頭舔著已經乾枯開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