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燕徽柔不怕自己,半點也不怕,態度古怪得很。
自那個雨夜以後。
江襲黛便再沒有見過她,燕徽柔似乎一直都在安分守己地養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樣最好了。江襲黛皺眉。
聞弦音聽從門主的吩咐,將安分守己的燕姑娘也請了過來。
門口走來一位美貌少女,長發用細帶子豎著,還垂了兩絲在鬢邊,正輕微地晃動著。
她穿了一身鵝黃色載著素白的衣裳,襯得人靈秀又文氣,似帶了一身桂花的細香。
江襲黛本等著燕徽柔來,沒成想目光晃過了她然後又難以置信地晃回來。
這是……燕徽柔?
哪怕還是瘦了些,但與先前那副可憐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燕徽柔見了她,雙眸彎了彎,唇邊一個小梨渦倏地綻放。
她溫聲溫氣道:“江門主。有什麼事?”
燕徽柔的神情很真誠,正巧此刻清風徐來,吹得她兩根細帶子又動了動。而殿門口正開得歡的桂花,在此一刻間撲簌簌地落了滿地。
江襲黛總覺得那種淺淡溫煦的味道,是她身上發出來的。活像是三秋的桂子成了精。
江襲黛眉梢微蹙,瞥了一眼聞弦音。
放肆。
有說要照顧得這麼好嗎?不是留著一口氣就好了?
怎麼,帶她回殺生門是享福的?
聞弦音在一旁莫名其妙地挨了瞪,她反省了片刻,卻完全沒想到這方麵上來,反而用一種滿意的目光看著燕姑娘。
至少是要留在門內的人,門主如今瞧著會順心很多吧。
【滴!任務完成,恭喜宿主獲得獎勵。稍後發放獎勵,請注意查收……】
江襲黛方才瞧著燕徽柔一路走來,心中並未在意李星河。這一聲讓她分了些許注意力去瞥了眼那“所謂男主”。
自是不用多說。男女主之間的確有莫大的吸引力。李星河看著燕徽柔,也許從未見過氣質如此溫煦的少女,他的眼睛一動不動,似是怔住了,半晌才收回注意力。
燕徽柔注意到了那道目光,好奇地側目:“這位是……”
聞弦音在一旁問道:“門主,此人應該如何處置?”
江襲黛思忖了片刻,“嗯。”
也是。她動不了燕徽柔,因為實在怕疼,難不成還動不了這小子麼。
“來人。”
她輕輕一笑,直對上李星河眼底流露出的憎惡和恐懼。
“燒油,”江襲黛故意停了停,享受著他跪在腳邊抑製不住的顫抖,直到捉弄夠了,她才涼薄地收起興致,一字字吐出氣息:“起、鍋。”
聞弦音愣住:“您的意思是——”
“嗯。”
“你們幾個,過來些。本座想到了好玩的事兒,也不知片人肉是個什麼滋味。先把油鍋架好,再把這人先剜上個一百零八刀。”
江襲黛笑了笑,似乎還在思忖。
“每人輪流來,隻許一刀。卻不準讓他死。若是成了……”
她目光落在門口侍候的幾位弟子身上,隨口道:“若是成了,本座便許這門中庫房,隨便一件什麼自個挑去好了。人人有份。”
“若是不成?你們便自罰三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