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甩了一堆。
燕徽柔見狀,雖是有些臉熱,卻將眉梢皺起:“讓一下。江門主的傷該上藥了,是不能喝酒的。”
四周的兩位侍女見是燕徽柔,大抵是聽過門中一些傳聞的,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便知趣兒地從江襲黛身旁退開,去旁邊把那些酒壇子收走。
待她們都走後,燕徽柔緩步走上前去,跪在了半夢半醒的女人身旁。
江襲黛一頭青絲淩亂地鋪在獸毛軟毯上,衣冠不整,裸露的肩和脖子上還有蹭下來的吻痕。她胸口起起伏伏,很輕地喘息著,尾音頗具嬌媚。
那雙狀若桃花的眼睛周邊全是薄紅,細看還有一圈兒微腫。隻是此刻垂著,看不大明顯。
燕徽柔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眉尾。
“自打回來以後,您一直這樣嗎?”
自從兩人返回
殺生門以後,江襲黛一進瓊華殿,已有好幾日不曾外出,隻在殿內喝酒睡覺,過得相當墮落。
燕徽柔除卻每日記得提醒這個不省心的女人乖乖上藥,也沒有經常過來打擾。
江襲黛半邊側臉沒入毛絨絨的皮草,此時難得很是溫順,目光虛虛的目光聚攏於燕徽柔的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由於燕徽柔的手溫涼,敷在她眼睛邊也一片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她看了半晌,喘息平和下來,似乎有些倦怠,又閉上了眼睛。最後將自己蜷成一團,睡得很安靜。
倒是奇了。
以往江門主沒給她什麼好顏色看,這次卻難得溫柔,甚至有點乖巧。
燕徽柔料想她是真的醉得狠了,那一雙目光渙散的,恐怕眼前是誰都沒認出來。
她好讓人不放心。
江襲黛的衣衫本就鬆散,燕徽柔慢慢將其敞開了些許,餘下地方遮掩起來,隻露出胸口中間的一道劍痕。
因為喝了酒,那一處的皮肉有些微地紅腫。按照她的修為,也許早該愈合了。隻是這女人回來以後既不打坐也不療傷,半好得不是很痛了就開始糟蹋自個的身子——殺生門自然無人能勸住她們任性的門主大人。
燕徽柔認真給她上好了藥,本想又在她跟前嘮叨一遍的,結果一瞥她那微微腫著的眼睛,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也許是真的很難過,畢竟江門主從前也沒有酗酒的習慣——至少在短暫的相處中,燕徽柔並沒有發現。
每個人都有發泄的權力。隻要不傷害彆人,偶爾一段時間,還是應該理解的。
隻是今日也不能這麼喝下去了。
江襲黛似乎躺得不甚舒服,扭著腰側過身子來,全然不顧還沒凝固的藥液淌入了衣裳裡。
燕徽柔一愣,手忙腳亂去幫她擦,生怕淌著了她會不舒服。
她摸索了一下,卻就此握著了燕徽柔的手。
“放開我。”燕徽柔頓住手:“我……就幫您擦一下。”
手腕處的力道收緊了一下,那一圈都紅了,又往裡拽去。
燕徽柔傾身向前,險些失了重心,她情急之下雙手一撐,正好抵在江襲黛的兩邊,壓著了她的頭發。
“等等——”
“想要……”
底下的女人闔著眼,似乎有些難受,嘴裡喃喃著什麼,不聽使喚似的。
燕徽柔頓了良久,久到了盯上了近在咫尺的嘴唇。她看著她,雙頰有些熱,卻往後縮了一點:“這是醉話嗎。”
“……抱。”江襲黛終於醉意朦朧地含糊出剩下一個字。那雙桃花眼又睜開了一點,裡頭似乎含著些水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