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襲黛垂下眼簾,輕輕一笑:“愛?”
白衣女子的頸脖被掐緊,拽離了地麵。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江襲黛的臉,捂住了自己的頸部,一時憋紅了臉。
救,命……
“真的?”
江襲黛嗬氣如蘭地吐出二字,一雙眼睛不動地瞧著她,笑道:“那我能把你的心剖出來看看嗎?小姑娘?”
“我……我……”
江襲黛感覺眼淚掉在了自個的手上,一串串地仿佛灑了熱珠子。
哭了。這就嚇哭了?
那雙淚眼朦朧
的眸子裡,盛的哪裡是什麼喜愛,全是敬畏和恐懼。
江襲黛也許無法區分前者,但顯然她很熟悉後者,畢竟這些年司空見慣。
那小侍女哭得梨花帶雨,這些人都是聞弦音篩選以後送來討江襲黛歡心的,長得周正。更要緊的是長得有點兒像展珂。
現在她掐著的這個,眉眼有三分相似,哭起來便更像了。
江襲黛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她的哭態,她拿手指描摹過那雙眼睛,在人家顫抖的眼皮底下微微用了一些力,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嬌嫩的皮膚,隻刺破了一點點。
絲血滲出來時,江襲黛的臉色變了,她意識到自己在想誰。
她冷笑一聲,將人甩開,地上隻聽得撲通一聲,“滾出去,以後彆來本座跟前礙眼!”
侍女們經此一劫,千恩萬謝地告退了。
瓊華殿又隻有燕徽柔和江襲黛的影子,靜靜對立。
江襲黛凶了她們一頓,神色卻懨懨的,又流露出殘存的酒意來。她倦懶地橫過燕徽柔一眼,不高興道:“你也一樣。愣在這兒作什麼?”
“我不一樣。”
燕徽柔思忖了片刻,開口道:“我未曾非禮門主,倒是……”
對上江襲黛莫名危險的眼神,燕徽柔低眉順眼地,有些矜持地握上了衣領。
她雙頰微微紅著,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個通紅的痕。
白膩均勻的肌膚上,咬著個齒痕。
燕徽柔自己指著,聲音更輕了,“昨晚睡時咬的。是江門主在夢中非禮了我。我是受害者,所以我與她們不一樣。”
“……”
一陣沉默。
江襲黛惱道:“你敢說你不曾非禮過本座?”
“嗯。”燕徽柔從善如流,又衝她淡淡地一笑:“那……我與門主扯平了?”
【滴!女主好感度+1】
江襲黛暗自皺眉,話才剛出她便咬了咬下唇。總感覺和燕徽柔的對話愈發奇怪了,像是在打情罵俏。
窩在軟毯子裡的紅衣美人眉梢蹙了又蹙,隻覺一陣不對勁,她在心底問:“可在?”
【宿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冰冷的機器聲回答。
“你胡亂加的那勞什子好感,如今算到幾何了?”
成天在她耳根
子吵吵吵的,煩人。
【係統統計的結果絕對精準的。宿主是在查詢女主燕徽柔的好感度嗎?】
“還可以看誰的?”
【權限僅限於男女主。】
江襲黛頗覺無趣,因為她對李星河實在沒有任何興致。
恨是正常,壓根不用問。
而係統聽到她的輕哼,還是儘職儘責地給出了統計結果。男主的好感度已經成為負值,一路飄紅,就差嵌進去血海深仇四個大字。
江門主多年修道,不知何為“負值”,聽罷係統的解釋以後,她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問了句:“燕徽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