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舞鞋、演出服、頭飾、道具……亂七八糟混裝,尖尖的耳墜勾破古裝絲裙,水鑽發釵淋了雨,被氧化變成烏黑色。
爸爸媽媽的遺像跟她的皮鞋裝在一起,硬鞋底壓著相框,細高根正對媽媽的鼻孔。
兩個哥哥的案件資料袋卷了起來,拿她的內衣捆著。
還有她給陸凜川織的灰毛衣、親手洗的內褲全都被扔進了黑色垃圾袋。
沈心悅肺部快氣炸了。
她下樓來,喊醒值班保姆。
小保姆脖子上戴著林馨玥上周五送的鉑金項鏈,懶洋洋的打個哈欠,“我休假三天,今晚才上班,不知道誰搞的。”
“去幫我查一查監控,看看是誰這麼欺負人!!”
沈心悅急著說話,嘴裡直冒血水,疼得眼淚汪汪。
小保姆翻個白眼,“三更半夜,誰在監控室等我啊。”不耐煩的眼神瞟著沈心悅。
“何必大驚小怪?如果是收拾房間的人弄錯了,不小心把你的東西當垃圾裝袋,你自己拿出來不就好啦。”
“你……”沈心悅隱忍已久的淚落了下來。
她這是活得多窩囊,連陸家的保姆都敢放肆欺她。
“我什麼?”小保姆一下子站起來,兩手叉腰。
“我們陸總和林小姐是初高中同桌,他們18歲相戀,青梅竹馬,深深相愛。兩人又都是豪門貴子,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你不長眼睛,橫在他們中間。”小保姆罵罵咧咧,扭腰走人。
背影搖擺,工作服下露出裙子一角,那是林馨玥送給她的大牌女裙。
人走遠了,嘴裡還嘟囔著,“站著位子不讓,真討厭!”
沈心悅拖著兩條千斤重的腿,手扶欄杆慢慢爬回去,縮在一堆垃圾袋中間,枯坐一夜。
如她所願,等來了陸凜川。
男人一臉疲憊,垂著手站在推拉門邊。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