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貓腰,東張西望。
江祈瞧著又是想找家夥教訓他的節奏,拔腿就跑。
噔噔噔。
上樓。
猛推婚房門,鑽進去,鎖死,跳上大床。
命好苦哇。
攤上凶批老母。
回想這一生,江祈覺得他爸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爸怕他媽,怕到骨子裡。
江祈從記事起,家裡就是媽媽說了算,媽媽發號施令,爸爸無條件順從。
他是男人,小時候學著爸爸的樣子,對媽媽百依百順。
等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反抗媽媽時,發現家庭結構像一株被移彎的樹,畸形得可怕。
他試過在媽媽發號施令時反抗,結果害得他老爸差點離婚。
那一次,在家橫著走的媽媽被他頂撞,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賭氣回了娘家。
半個月不回來。
他爸又是買禮物,又是親自去當大官的老丈人家哄妻子。
給人下跪,才把皇後娘娘請回來。
江祈一次就被整怕。
不敢反抗他媽。
再也不敢。
為了爸爸,他忍不下也得忍。
他的排解方式就是逃離家庭,年少時期參軍,一走好幾年,遠離他媽,退伍後主打一個玩,燈紅酒綠,胡天嗨地,離他媽遠遠的。
此刻江祈躺在床上,後腦勺枕著雙手。
回想自己這不長的一生,有點傷感。
說實話,如果他媽像薄驍媽媽那般溫柔慈愛,沈心悅一定是他的。
他愛沈心悅,永遠記得跟隨沈北淵回家探親初見沈心悅時的情形,那時候沈心悅才18歲,沈家還沒破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