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麵前人的背影沉默地頓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蕭喜知道朗月那冷颼颼的性子,便以為這人又是不高興搭理自己。不過和朗月呆了也得快一個月了的她早習慣了這種場麵,她也就當這是慣常,無甚在意。
她癟了癟嘴,晃了晃頭悠悠蕩蕩地也隨朗月朝大堂走去。
當她再次看向朗月的時候發現對方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堂外,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假人。蕭喜疑心大作,她定睛看去,驚奇地發現從近處看朗月身上的衣物在亂風下竟然安穩得異常,絲毫沒有搖曳的動態。
蕭喜又走近了些,停在朗月身後,拿手輕輕碰了碰他,發現對方依舊紋絲不動,安若泰山。
蕭喜皺著眉頭,沒再說話。與此同時,她新吹燃了一隻火折子。
她拿著火折子繞到朗月身前,借著跳動的火光湊近對方,而她愈是靠近,她的不安就愈是強烈,當她感覺到自己腳底像沾到了什麼液體,這股不安終於達到了極點。
她緩緩抬腳,發現腳底溫熱的液體很是濃稠,但逐漸冷卻下去的液體也能很快凝固起來。
這是蠟油?!
蕭喜端著火光湊近蠟油流淌的源頭看去——藏在暗處的臉龐被瞬間照亮。
結果儼然映入眼底是一張空白的麵孔。
昏黃色的光芒將麵前的“假人”的麵孔照得黃澄澄的,沒有眉毛,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甚至潦草地連耳朵都不曾有……準確來說它原本是有的,隻不過現在受到了火光的照拂而融化掉了而已。
火光之下,假人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融化著,那流淌不止的液體叫人越看越覺得蠟黃蠟黃的,十分惡心,這分明就是隻蠟人!
不過管它究竟是個什麼材質的假東西,首先,這根本不是人!!!
蕭喜很快反應過來,為什麼之前朗月會給她那種奇怪彆扭的感覺,也很快知曉了假朗月為什麼處處忌憚火光的緣故……敢情是怕被照化了!
不過眼前的與她同行的“朗月”是假人,那麼方才還與她同行的真朗月呢?
這假人是什麼時候趁虛而入的?!還是說,方才她所以為的“朗月”本就是個假人,隻不過她如今啟動了什麼機關,導致對方現了原形?!
蕭喜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火折子彈出去老遠,落地的時候當即滅去了光芒,整個視野又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黑暗。
蕭喜覺著,這次的衝擊可比那隻平台鎮的無頭鬼還得厲害個幾分!
她顫巍巍著往後連退,惡寒爬著她的脊背密密麻麻地霸占了她全身的知覺,她話也說不利索了,嘴裡直哆嗦,確切下來分不清究竟是被冷的還是被嚇得,估計得都有。
蕭喜退著退著就到了儘頭,背後的是府立的大堂,門緊緊關著,她的背已經貼在門板子上,硬實的觸感無不告訴著蕭喜已無退路的現實。
她知道麵前的假人沒有妖氣環身,所以下意識地就排除掉了妖物作祟的可能性。就算真的是要妖,長成這麼個鬼樣子也是會把人嚇得半死的啊!
她大腦飛快運轉,想起來卿卿的事實證明過,鬼怪是真的存在著的。
現下看來,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