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柳大爺叫這老嬤嬤跪在門前示眾呢,還說要是與她勾結的歹人再不顯身,死的就不隻是她一個人了……”
“這種事情不報官府?況且……這也口說無憑啊,這柳大爺也不能仗著自己高人一等就隨便說這種話吧?”芍七頓了頓,又疑問道:“而且……什麼叫死的就不隻是她一個人了?”
“柳大爺是什麼樣的人?官府惹不得的,而且這自家大爺處置下人的事情本就天經地義。而且,公子啊,什麼口說無憑這種話您在外麵還是少說一些吧,這富貴人家的大爺說啥那就得是啥!我看公子您也是富貴人家,養尊處優的不懂得這民生疾苦也是自然。”那大爺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芍七見大爺這幅模樣,知道是誤會了什麼,但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好套話一些。
“至於您後麵的那事吧……哎,柳大小姐被劫走之後,柳大爺就吩咐把之前服侍過姑娘的下人都處置了一遍。後來又發現這包含禍心的嬤嬤,氣急之下說是……要是歹人不除,就一起殺了。”
說罷,那大爺唏噓了一聲。
芍七聽了也是皺眉不已,心裡頭還賭了一股氣,總之不大舒坦。
“其實……小的還知道更多事兒,這事兒沒幾個人知曉的,公子您要是想知道知道……”那大爺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泛光,眼睛裡流露的皆是對金錢的虔誠之情。
芍七秒懂,他從錢袋裡麵掏了一隻拇指甲大小的銀子遞給了大爺。
大爺頓時喜笑顏開,連忙扒拉著芍七,說是這話不能被彆人聽見,所以要偷偷告訴他。
眼見大爺要捂嘴湊過來,芍七順勢彎了彎身子。
“其實,我人脈很廣,柳府裡麵一個管事是我老友,他說,柳大小姐十有八九是裝了病,柳大爺因為太過懼怕才沒有過多懷疑,而今,柳大爺已經知道大小姐的事情了。他這麼做,無非就是逼姑娘自己回來……”
“什麼?!”芍七一驚,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柳浚會發現柳芊芊裝病的事情。芍七從未想過,這樣一件措施得當的事情會在這個時候出岔子,可謂是始料未及!
那大爺被芍七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連忙道:“公子您可不能說我,我沒有騙人,這是真的,絕對是真的!”
芍七壓根不想理會對方的大驚失措,連忙問道:“那柳大爺之前不是請了不少大夫給姑娘看病麼?不是說好了是真的鬨了病了?怎麼現在又變卦說是裝病了?”
“額……害,這還不簡單。”言罷後,大爺半晌都不說話,就是唉聲歎氣地像是裝神弄鬼著。
芍七:“……”
他嘴角抽了抽,又給人塞了兩隻碎銀子。
大爺毫不猶豫地收了銀子,複湊上來,說道:“當時柳大爺氣急敗壞,說是要處置下人,有個小姑娘怕死,就跟柳大爺說,她看見自己小姐偷偷地吞了什麼東西下肚,自那以後小姐就不行了。”
芍七攥緊拳頭:“那怕死的丫頭最後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不還是一起等死嘍。”
“可惡,可真是個人渣!”芍七眼中炸出出好幾竄怒意。
那大爺看人情緒不對,也沒敢繼續說什麼,就自個兒跑了。
等等……
芍七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這柳府的事情是昨日發生的,這麼大事情鬨得也不小,就算消息走得再怎麼慢,那柳芊芊也不會晚到還不知道的地步……
至於朗月、蕭喜同他昨日幾乎一整個下午都在外頭奔波,關注的消息夜都是偏僻村落裡的血疾情況以及蘇府的事情……柳府的事情他們都沒有在意過半分,也是沒有想過柳府會在這個關頭突發事端,讓人覺得猝不及防。
而且他們因為精神疲憊,也沒有太注意柳芊芊的表現。關注她最多的芍七也隻是覺得昨天下午之後她的話比較少,睡得也比較早。除此之外,在無其他,眾人也都理所當然地覺得昨日的柳芊芊還會和之前一樣。